“意欢姐……”林朝遥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冷意欢闺房的门口。此时,坐在床上的冷意欢看到走进来的林朝遥和宋柔蓝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宋柔蓝笑了笑,解释道:“朝遥姑娘担心你,便说要来陪着你。”“是啊!是啊!”林朝遥点了点头随后,她便特意看了一旁的顾泽夕,“听说,顾大哥要给意欢姐用针灸之术治疗?”“正是。冷小姐的腿疾已持续多年,致使经络堵塞,气血不畅,若想医治,则需先通经络顺气血,再重塑筋骨。”顾泽熙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囊,放在桌面上铺开。林朝遥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再看他那一排排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更是震惊不已。她看了看顾泽夕,说道:“我曾听姑母说,针灸需熟悉所有的经脉穴位,更考验施针者的手法,极难学成,没想到你竟然会?”一旁的宋柔蓝笑了笑,说道:“顾大哥不仅会,而且还精通此术,我们在溪台之时,他便曾用针灸治好了一位阿婆的头痛之症,所以啊,朝遥姑娘,顾大哥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林朝遥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顾泽夕的眼中,不禁露出了一抹敬佩之色。顾泽夕心无旁骛,此刻,他神情认真地看着站在床榻旁的云珠,轻声说道:“云珠姑娘,有劳了。”云珠立马会意,她先是看了冷意欢一眼,冷意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云珠这才走上前去,弯下身子,动作轻柔地将冷意欢右脚的衬裤往上推。这时,林朝遥,宋柔蓝和顾泽夕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三人头一次见到冷意欢腿上的伤疤。他们的目光落她的右脚上,只见那道因火灾而留下的伤疤从脚踝一直蔓延到小腿肚,狰狞恐怖,犹如一条蜈蚣盘踞在她白皙的小腿上。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疤,三人的心仿佛被撕扯了一般,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由此可见,当年的那一场大火是怎样的无情肆虐,而身处火海的冷意欢,又是经历怎样的恐惧与痛苦。命运对她,实在是太过残忍了。宋柔蓝的眼眶微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意欢……”林朝遥也是心疼极了,心中对那些个陷害了冷意欢的人更是痛恨不已。她握紧了拳头,又激动又生气地说道:“混蛋!那些人简直就是王八蛋!”顾泽夕微微皱眉,柔声说道:“林小姐,请勿言。”“什么?我……”一旁的宋柔蓝连忙拉住了林朝遥,轻声劝道:“你这般激动,会影响到顾大哥施针,最后会连累到意欢的。”林朝遥立马冷静了下来,微微低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还是先去外头等着吧。”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屋子。看到林朝遥走后,冷意欢便将眸光投向了顾泽夕,轻声说道:“顾大哥,你莫要怪遥遥。”顾泽夕温柔地说道:“我知道,她是在关心你,还是先给你医治要紧。”说着,他便拿出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即使行医多年,但是看到这伤疤,顾泽夕的心中还是不免触动。他拿着银针的手已有些颤抖,眸光一抬,看着冷意欢的眼里尽是心疼,柔声说道:“冷小姐,施针之时,会有些疼……”“无妨。”冷意欢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再痛的时候也熬过来了,顾大哥,请吧。”“好。”顾泽夕点了点头,全神贯注地看准她腿上的穴位,将银针扎了下去。“啊!”冷意欢痛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右脚上似乎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咬,似有蚀骨之痛。她脸色惨白,额头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云珠在一旁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就快要哭出来了,“顾大哥,小姐怎么这么疼啊?是不是扎错位置了?”顾泽夕的心中亦是不忍,低声说道:“首次施针是会这样的,以后再施针之时疼痛会慢慢减轻。”宋柔蓝坐在床榻边,看着冷意欢,说道:“意欢,你若是觉得疼,便掐我,千万不要伤了自己。”冷意欢心中不由得一暖,有朋友如此,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他们如此为自己,她更加不能放弃。冷意欢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地看着顾泽夕,“顾大哥,继续。”“好。”顾泽夕点了点头,又继续扎下了第二针。林朝遥走出屋子,来到了庭院之中,心中愤懑难以消除。如果不是赵今宜陷害了意欢姐杀人,如果不是夜澜清执意把意欢姐送去了孤明岛,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意欢姐便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若是可以,她真是恨不得把这两人大卸八块了。听着屋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冷意欢痛苦的叫声,林朝遥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揪一揪地疼。“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无奈之下,林朝遥只能拔出了剑,在院子里舞了一套剑舞,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怒。霎时之间,地上的积雪都被她的剑气激得漫天飞舞。在其一丈之内,无人敢靠近半步。突然这时,林朝遥的眸光一紧,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便立马拿出了身上的飞镖,朝着墙头的方向射了过去。与此同时,她收回了剑招,看着墙头的一处,冷声喝道:“何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还不赶紧现身!”紧接着,羽飞的脑袋便从墙头里冒了出来,只见林朝遥扔过去的飞镖,正好插在了他头上的发髻上。羽飞笑了笑,连忙解释道:“林小姐,莫要误会,我是听到冷小姐屋中传来惊叫之声,担心冷小姐安危,这才来一探究竟。”林朝遥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说辞。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透着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笑,“你是夜澜清的走狗,怎会如此好心关心意欢姐的安危?依我看,你是在故意监视的吧!夜澜清果然就是一个卑鄙小人!”:()繁花落尽是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