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国,我要在家里睡个三天三夜来补偿自己。”许为溪打了个哈欠,偏过身往沙发深处一压,惬意又慵懒地叹了一声。梁亭松远在庆州是没有办法赶过去给人帮忙的,只能叮嘱人不要熬夜,也不要一直都扑在这些文件材料上,看一会儿就出门走动走动,调节一下心情。许为溪含糊着应下了,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又在跟小梁打电话呢?”梅月是一大早就起了,出门溜达了两圈才回来。一进门就见着许为溪握着手机,还没睡醒的模样,老人家对于这样的情况是见怪不怪的了。“嗯,就是出国前的那个案子,判决下来了。”许为溪揉了揉眼睛,停了片刻睁开眼,“奶奶,我估计月底就要回去了。”“这才来多久,怎么就又要急着回去了?”梅月将脖颈上的围巾取下,搁鞋柜上的挂钩上挂着,而后走过来坐到许为溪身边的沙发上,见着人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不是小梁催你了?”“没有没有。”许为溪连忙坐起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眉眼一弯笑道,“是我想他了。”“姓梁的那小子就这么大魅力呀?把我的宝贝乖孙魂都勾没了。是早上想着中午想,半夜里做梦怕是都是小梁吧。”梅月似是埋怨着,面上带着无奈地笑,她伸手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个眼镜盒,掏出了一副老花镜戴上,伸手去拿桌上的还没有查看的那部分资料,“想回去就回去吧。”“好嘞奶奶。”许为溪揉了揉头发,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去了。梅月翻着手里的资料,布满皱纹的手附在泛黄的纸张,指腹划过任威当年留下的笔注。腕间的手表从袖口里坠出来,压在纸面上。“老任呀,保佑这两孩子好好的,啊。”接下来的日子里,许为溪想着抓紧回国,所以除了睡觉,其余基本都在翻查资料,梅月就找了个箱子,帮自个儿孙子把确定要带的资料给整理好放进去。终于是在预计的日期里把事情忙完了。整理来整理去,还是整了一小箱子的资料,当然也不止这些,离开小镇前,梅月说什么都要拉着许为溪去慕尼黑玩一趟,最后在万宝龙购了套墨水笔,一并塞进人的箱子里,说是给梁亭松的。她虽然不能见一见这个未来孙婿,但总要表示表示。这套墨水笔的价格对于一个独居国外的老人来说并不便宜,许为溪觉得就算要送,选个别的也是可以的,聊表心意而已。但梅月坚持要选这款,只因是敬献某位知名的侦探小说作家,以及他笔下那位家喻户晓的大侦探。九三案查了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儿子都投身其中,现在重任交到了孙子辈手里了。她希望两个孩子能够破开迷雾,找出真相。五月二十六日京城国际机场——穿着长袖衬衫的许为溪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京城气温的热情,下午这会儿才过气温高峰期不久,好在机场内部冷气足够,黏在后背上的那点汗渍一会儿就没了。他的视线透过墨镜在接机的人里来回瞅着,虽然提前告知了梁亭松自己要回来,但是人工作忙着,他也不确定梁亭松会不会来。视线移动到某处后,看到熟悉的身影,许为溪立刻压低了帽子,从口袋里翻出一只口罩戴上,低着头快步地走出通道。梁亭松此时正站在出口处,他已经看到了许为溪,大包小包拎着还捂得严严实实,惹得边上的人目光都探了过去,以为是从哪里回来的小明星。虽然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这样掩一下,但梁亭松索性就假装没看到,手插在口袋里等着看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许为溪借着身边的人群掩藏着自己,特地绕了一个小弯,装作谁也不认识的样子,往梁亭松身后绕去,刚准备伸手拍人后背吓一下,就见着梁亭松已经转过身来了。“诶!”吓人不成反被吓,许为溪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手腕却被人擒住了。“袭警是违法行为。”梁亭松伸出另外一只手把人手里的箱子接过来。许为溪拉开了口罩,露出笑颜,丝毫没有使坏被当场捉住的心虚,“那你要把我抓起来吗?”“抓住了。”梁亭松松开了许为溪的手腕,改成牵着人的手,领着人往机场的停车场走去,“庆州那边还有些事,所以我们不能在京城这边歇太久,明早就得赶回去。”快要高考了,近期的事情杂多,为了保证高考各个考场的现场维护和学生安全,高考期间,各支队都要安排人去学校驻守轮岗,同时还要对各考场所在街道的周边严加管控。因此市局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人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