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睨了他一眼,寻思着这警官是把医院当厨房呢,“没有。”说完后,便回了药物调剂室。梁亭松靠到床边,伸手将许为溪扶起来靠着自己,让人的头往后稍微仰枕着,他伸手端起桌上的纸杯,轻轻地将上层的一片吹凉,抵着人的唇尝试着润些进去,虽然能灌进去,但人就是咽不下去,药水直接顺着人的唇角流到了一边。梁亭松只得放下杯子,去抽纸给人擦拭。滚烫的药水和难受的姿势惹得许为溪不舒服,挣扎着要挣开梁亭松的手臂往床上倒去,索性并没有多大力,梁亭松的手紧锢着许为溪的胳膊,轻松地将人控在怀里。梁亭松看着人紧皱着的眉头,只思索了几秒,便重新端着杯子重新吹了吹,这次他没有灌许为溪,而是选择自己喝了一口水,感受到口腔里的药水没有那么烫后,他头一低,覆到许为溪的唇上,将嘴里的药水缓缓渡到人口里。因为嘴巴被堵着,许为溪只能将那些药水咽下,被病气灼烧的喉咙接触到水时,带动起一阵瘙痒,引得人不住的闷哼,待梁亭松放开后,连着咳了好几声。梁亭松手抚在许为溪身后,给人顺了顺气,而后又用同样的办法,继续给人渡药水,直到满杯的药水见底。“难受……”沙哑的声音因鼻音压得不成声调,被反复折腾的滋味不好受,许为溪抗拒地把头偏向了另一边。“没事了,没事了。”梁亭松将纸杯搁到一边,把人扶正了些面向着自己抱着,手拂在人的后背,慢慢往下顺。在确保人不会把药水吐出来后,才将人放下躺回床上,将被角都掖好。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梁亭松走到窗前,留出了一条缝通风,又回到床边坐下,为了避免做皮试的地方被别的东西压到,梁亭松小心地握住许为溪的手腕,拉到自己这边。约摸着十几分钟后,医生走了进来,查看了皮试的情况,没有什么过敏情况,可以打点滴了。医生很快便将配置好药水的药水瓶拿了过来给人挂上针,调到了适中的速度。一共四大瓶药水,估摸着得四五个小时才能结束,梁亭松已经做好了在这守到人吊完水的准备了。医生扫了眼空了的杯子,又看了眼许为溪,发现人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出汗了好,患者要是醒来了,就让人多喝点水,有情况就直接喊我。”“好,麻烦了。”吩咐完后,医生又回到值班室去了,梁亭松则终于能送下来一口气了。当下精神也有些疲倦,他拿出手机刷新闻借此吊着自己的精神。但这样的方式并不能持续太久,没有一个小时,梁亭松也止不住开始打哈欠。他起身用纸巾将许为溪脸上的汗渍擦干净后,决定休息一会儿。他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侧,握住许为溪没有吊水的那只手,只要人醒来动一下,他就能醒过来。医生进来换瓶的时候,看着睡着的这俩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估摸着时间设了闹钟,等到一瓶结束再进来更换。最后一瓶快吊结束的时候,许为溪才悠悠转醒,被边遮住了白炽灯,让他的眼睛少受了不少刺激,他缓了会儿方才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身侧的滴瓶支架,而梁亭松则靠在另一边。因着厚重的被子和药效,许为溪身上出了不少汗,这会儿只觉得黏黏糊糊的,但是两只手都被锢着,他又没有办法去掀被子,只能小心翼翼地用下巴去够被子边,让自己的头露到被子外边。医生拿着开好的药走进来,看着人已经醒了,遂开口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许为溪连摇头都来不及,梁亭松已经被医生这一声吵醒了,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偏过头和许为溪打了个对视。许为溪刚抬起来的头又缩回了被子里,闭上了眼。梁亭松伸手往人额头上探了下,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一脑门都是冷汗。“应该没事了。”梁亭松走到医生身边,接过人手里的药。医生点点头,捞起许为溪的手,简单的操作了下,把针拔了出去。梁亭松将许为溪的手接过来,帮人按住针眼。“这个药,一日三次按着写好的剂量喝就行了,这几天多吃清淡的。”医生指了指搁在柜子上的药后,便出去了。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许为溪原本就打算这么装睡下去,直到再次睡着,可是小腹下方传上来的肿胀感让他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他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把掀开了被子,虽然落地腿还是麻的,但还是踉跄着往病房卫生间跑去,全程没有看梁亭松一眼。梁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