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场后,徐宏和陆致远立刻缠着殷子月继续讲。关好了门后,马喻才走到镜子前静静站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你现在可以出来吗?”话音刚落,镜中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起来,就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紧接着,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这奇妙的景象让马喻才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怀疑,仿佛眼前所看到的世界已经不再真实。严继尧站在马喻才的身后。两人隔着镜子对视了一眼。马喻才问:“什么情况?”严继尧道:“上次那件事后,契约已经结束,按理说,迟佳儿早该死了。”马喻才一愣,“你试过杀她?”难道迟佳儿的异样都是严继尧整的?那次视频中掉头其实也正是迟佳儿自己的生魂在求救?“我不需要动手,只要等,”严继尧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解,“……可她现在都没死。”马喻才深呼吸一口气,躲开严继尧的视线,低头看着洗手台,道:“等会儿,我要缓缓,信息量有点大。”什么叫迟佳儿该死但是没有死。马喻才抬头看了严继尧一眼。严继尧说过迟佳儿的约定是以命换命,按理说,那次医院事件过后,迟佳儿的确是要死的。马喻才明白这个事情,所以一直没有问过他,交给他自己处理。但是过去了将近个把月了,迟佳儿也还活着,马喻才以为严继尧一直没有动手。但是现在看来,严继尧自己都无法理解目前的局面。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还有别的力量介入了这次契约,使得迟佳儿迟迟没有死。马喻才纠结了片刻,还没想出个答案,严继尧忽然目光一凝,侧头看向了上方,低声道:“我该走了。自己小心。”“哎——”马喻才喊。镜中的虚影不管他的挽留,一阵雾般消失了。马喻才缓了几秒,察觉到外面忽然响起了吵闹声和尖叫声,立刻开门,探头看去。马喻才一探头就看见三人站在门口,远离了窗户,一副吓破胆的样子,疑惑不解。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马喻才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殷子月身上,见他也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问:“到底怎么回事?”殷子月有些恍惚,说:“我们刚刚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马喻才心中一紧,问道:“什么奇怪的东西?”陆致远结结巴巴地说:“…刚刚……看见窗外、有个人影。”徐宏挂在两人中间,越是恐惧他表情反而越是严肃,如今像是在解数学题一般凝重。马喻才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片刻,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乡村远处的山的剪影。这里是二楼,不可能有人。但是指不定不是人……毕竟剧组里的确就有个养恶鬼的迟佳儿,还有个鬼鬼祟祟藏着秘密的陈士良。马喻才转身道:“哪里有东西?看错了吧?”窗外的东西?隔壁就是迟佳儿的房间,难道迟佳真的变异了在窗外荡?一转身,身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玻璃窗上了,有些重量。马喻才随着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一颤,看见三人齐刷刷看向了他背后,三人都是惊恐到极致的眼神。马喻才心里狠狠咯噔一下。他看向殷子月的双眼。殷子月缓缓摇头,张嘴道:“马经理……报警……”他缓缓一扭头,呼吸一滞,心脏咚地一下,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他的目光,对上了一双涣散的瞳孔。这是……?一双腿落在马喻才眼前,晃晃悠悠。双手软软垂下,脑袋低垂到一个完全不受力的角度,却刚好和马喻才对上了。一具尸体落在了窗外,随着重力轻轻晃悠,撞击着玻璃,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音:“砰……砰……砰……”好似在敲打着玻璃。新鲜的血液顺着腿往下流,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线。黑夜中一切感知都弱化,但马喻才似乎都隔着玻璃窗户闻到了那难闻的血腥味。马喻才一转头就对上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和死人眼对眼,吓得他双腿僵直,无法动弹。他头一回看见死人。前一天还在说话的,今天就挂在了窗外的死人。就这么——挂在了自己面前。那是——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看见的陈士良。……马喻才是被人扶下来的。他坐在一条小板凳上,感觉到现在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遍体发寒,无法回神。难怪恐怖片最后,都要给受害者一条毛毯。他现在也急需一个东西把自己包裹住。,!大晚上的居民楼里热闹非凡。几乎每个房间都亮起了灯,胆子大的下来围观,胆子小的站在窗前远望。贺宁和范志诚一脸阴沉地在和警察沟通。这是临时从县城调过来的警察。尸体已经原本想搬到村里的诊所里先放着,但是对方死活不同意,只能把尸体先放在院子里,盖了块布。警察正在观察取证。有人想过来询问马喻才。身边的人站起来道:“他现在状态不太好,可以先问我。”马喻才抓着自己的无名指根,看向了二楼。迟佳儿的房间,没有亮灯。“她没死。”耳边有人低语。马喻才一回头,看见了严继尧。他仰头看着严继尧,村里的灯光有些暗,他实在是看不清严继尧的表情,他的脸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了。他现在是遗憾还是别的心情?反正马喻才心里有些难受。无论是不是:()天生道体?我本是万人迷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