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被讨走后,饶枝作为新得齐声笙信赖的丫鬟,被提拔到身边做事。
从饶枝手里接过账本后,齐声笙亲自交给沈长安:“沈郎看看,府上最近的账目支出全在上面。”
沈长安冷着脸翻开账本,越看神情越微妙。
账本上记得很清楚,包括各项银钱支出。
事实证明,齐声笙没撒谎。
在他查看账本时,齐声笙也在柔声同他诉说侯府每日的开销,以及用度多少。
详细到让沈长安想挑刺都找不到可入手的地方。
如此他仍旧不满意。
将账本扔回去后,他冷哼一声:“府上的下人是怎么回事?”
“一两个卖也就卖了,你发卖这么多下人,可有想过外人知道会如何看待侯府?婉清管家这么多年,除了些不懂事的,从没随意发卖过人!”
他呵斥时齐声笙低着头,像是被说得心虚。
只顾发泄的沈长安也没注意到她眼中隐藏的恨意。
足足骂了许久,他停下时齐声笙终于抬头,依旧是细声细气的模样。
“沈郎,你误会了,我发卖下人并非是有意,是无奈之举。”
“府中花销不减,入账却没有,下人们的吃穿用度和月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我是为了减少开支,才将人遣散一些。”
眼看沈长安想说什么,她叹了口气:“沈郎,我知你是男子,没那么多心思,可有的事还需要顾及的。”
“从前侯府能维持繁华生活,是因为姐姐,你觉得我不如她也对,我一个妾室,哪来那么多嫁妆给侯府?”
“齐声笙!”
面对沈长安的呵斥,齐声笙仍未停下:“要是沈郎能让姐姐回来,有她的嫁妆在,咱们便能继续过往日的生活,别说将下人买回来,再多添一些都没问题。”
“反正,不是用侯府的钱。”
下人们一个字不敢说。
沈长安的气恼足以想象。
侯府挪用穆婉清的嫁妆是事实,也是他们众所周知的秘密。
知道和被揭穿,是两回事。
忆及那日在穆家外面穆婉清当众落自己脸面一事,再看面前的齐声笙,他心中的怨恨和怒气直冲天灵盖。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手高高举起,即将落到面前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