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什么呢?”看清二人面上的调侃之意,徐衔蝉给了他们一个白眼,“我又对他没意思,我喜欢的是陛下那样的人,廖修远太弱,我只是觉得他的学问好,说不定会是今年一甲。”
说到后面,徐衔蝉压低了声音。
霍永安:“你是在撺掇我们去给他下注吗?”
每届科举春闱,都会有人下注会元、一甲。
徐衔蝉口中的廖修远并不是热门人选,倒不是他以前没有才名,恰恰相反,廖修远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八岁成了秀才,十四岁成了举人,据说第一次乡试的时候,廖修远因为身体太弱,没坚持到底,昏倒在考场,所以第一次才没有考上,第二次参加乡试成了举子后,廖修远就大病一场,中间一直去各地寻医问药,距离他上次科举已经过了六年,可是看廖修远的样子,不像是能撑过会试的九天考验。
甚至有心思恶毒者,直接开了廖修远会不会死在会试考场上的赌注,这种赌注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扰乱廖修远的心态,或者阻止他参加考试。
徐衔蝉郁闷道:“我哥不让我下注。”
霍永安、陈安国一听,龇牙笑了。
其实找廖修远的身影也挺好找,根据他的身体状况,估计那些能挺起身大步走的都不是,就找那些颤颤巍巍,背景消瘦的。
眼看着人快散尽了,三人将眼睛都快看花了,还是没找到人。
“徐衔蝉,廖修远不会没有来考试吧。”霍永安疑惑道。
徐衔蝉挠了挠头,“是吗?”
她也有些不确定,因为徐於菟是顾问处学士,所以要避嫌,她当时也就没送廖修远。
就在徐衔蝉纠结时,忽然看到站在门口同样找人的廖修远书童常晖,连忙拍了拍霍永安、陈安国的肩膀,示意两人跟上去。
“常晖。”徐衔蝉拍了拍小书童的肩膀。
正一脸焦急找人的常晖连忙问道:“徐姑娘,你见到我家公子吗?”
霍永安道:“我们还想问你呢,你家公子还没出来?”
说话时,目光时不时望向贡院大门。
目露疑惑,不会真的没撑下吧。
“我看了,公子确实没出来。”常晖真的快哭出来了,他家公子那身板,十有八九没有撑下。
他们老爷说了,会试就考一次,不管考不考的上,不会再让公子试了。
光宗耀祖固然重要,但是公子的命更加重要。
“欸……他是廖修远吗?”陈安国冷不丁地指了指最后一波从门口出来的人,虽然大多神色萎靡,多数还是能独自走出来,其中有一人被两人搀扶着出来。
“公子——”常晖定睛一看,就认出被人扶着的是廖修远。
徐衔蝉一个健步上前,先给廖修远把了把脉,虽然虚弱点,还不算惊险。
“徐姑娘。”廖修远认出是徐衔蝉后,有些拘谨地撤了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