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嘴角微微勾起,等到百姓们都走远了,嘴角一垮,一把跳上马车辕坐,不住地用手捶着膝盖,叹气道:“还好走了,再陪他们走下去,本王要累死。”
他虽然不老,但是自己真的是个瘸子。
可是送行队伍中还有八九十岁的老者,他一个身强体壮的王爷总不能先说自己撑不下去吧。
队伍中的人看到他这模样,不禁发笑。
“笑什么?本王也是没办法,难道抛下这么多百姓,咱们一溜烟跑了?”宣王给了他们一个白眼。
宣王也没有休息多久,很快就上了马车,让队伍启程,他们下面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因为下面他们要去的地方有藩王的封地,虽说国策不允许藩王干涉地方内政,可是一些地方藩王不该做的事还是一个都不缺地去做。
田地的侵占兼并这事,如果会大面积发生,多半是地方发生了系统性的腐败。
两王之事结束没多久,甚至在他出发前,齐王、晋王的家眷才开始被流放,以他们的脚程,估计两个月才能到流放地,但愿这次不会有藩王昏了头,想要和两王家眷作伴。
遂州的百姓对宣王他们是恋恋不舍,可是对于遂州的官绅士族阶级,可是欢天喜地,就等着打算等到宣王他们走远了,放鞭炮庆祝。
在确定宣王不会弄个“回马枪”后,遂州一些有门路的人开始给京城的一些人写信告状。
状告宣王贪图享乐,威逼地方民众,扰乱地方秩序……
进而,霍瑾瑜那边也收到了不少官员对宣王处理地方田地兼并侵占一事的弹劾、不满,不少折子控诉宣王沉迷享乐、收受贿赂、骄奢淫逸、威逼地方富绅、拥兵自重、怕是有不臣之心……
霍瑾瑜当做没看到,让顾问处将这类折子暂时压下。
半月后,位于锦城的庆王在折子里哭天喊地,说宣王硬闯王府,抢走了王府不少的地契和银钱,简直是强盗,实在是无法无天。
霍瑾瑜视线移到手边的另外一份折子,上面清楚标注了,庆王伙同当地的驻军侵占了二十三顷田地,威逼两千多名屯田军成为佃农……
庆王也有脸哭!
不过宣王的手段看起来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动用武力。
庆王表示,他那是怕丢脸,没敢在折子里说,宣王当时的阵仗,他还以为要拆他的王府了。
霍瑾瑜同样当做看不见。
一些事,她当做看不见,就是给大家面子,若是计较起来,庆王损失的就不是现今这些了。
但是他与地方驻军勾结,这就是大忌。
若不是顾忌两王的影响,加上就算她不怎么调查,也知道此次调查田地侵占兼并的事情,肯定有不少藩王、宗室牵扯在内,要追究,也是等事情解决后,一起追究,现在先不要给他们太大“压力”。
等到快到年底的时候,弹劾宣王的折子已经堆叠成山,用三口箱子都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