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重振旗鼓的云夏辞一行人带着粮草同大军汇合。在激烈的交锋中,一鼓作气打破了南羌国的包围,成功让敌军退了兵。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但云夏辞等人并没有因此而松懈。此刻的云夏辞心中却有一份别样的期待——她终于要见到自己的表妹云秋容了。当云夏辞走进营帐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云秋容。她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多日未曾休息好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但尽管如此,当她的目光落在云夏辞身上时,那双眼眸中仍然带着光亮。“二姐姐,多日未见秋容亦是十分想念。只是秋容无用未能打探出大伯父同大哥哥的下落。”云夏辞扶住秋容坐下,撑出一个笑来安抚她:“你我姐妹情深,我父兄的事本就是意外,容妹无须自责的。如今见你实现自己的抱负,我心中自然高兴,此番前来便也是为了打探我父兄失踪的下落。”云秋容见此随即俯身附在夏辞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将自己这些时日的观察同心中的疑虑一道同夏辞说了。云夏辞面上神色变了再变,一番话毕,她的心中似乎也猜出了几分。她目光凝重起来,看着兄长临行前留下的护心镜心中怅然若失。“好妹妹,苦了你了,只是咱们两个女子终究是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的。依我看还是得……”云夏辞压低了声音只她们两人听到,云秋容认真听完发出一声惊呼道:“二姐姐这法子当真能行的通?”云夏辞却是胸有成竹一般自信道:“容儿你便放心,按我计划行事。到时候自然有他受的。”另一边的萧暮雨将粮草运送至军营后也未曾闲着,反倒是马不停蹄地安排人将荣郡王所谓的尸首处理掉,一副空棺送回了京都。同时,他还特意上书一封,若是武帝足够聪慧,自然能够明白其中深意。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萧暮雨甚至来不及吃上一口热饭,就又被军中的曾副将和云秋容等人请去商议下一步的对策。等到所有事务都妥善安排好,萧暮雨回到帐中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已经在他的营帐里等候许久了。“放肆!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官的营帐!”萧暮雨不怒自威,强大的气场让眼前的女子心生畏惧。女子连忙下跪回话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是奉曾将军之名前来侍奉大人的。”萧暮雨本就洁身自好,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不会上心。他刚刚进入军中时,就察觉到这位曾副将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如今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安排,前方军情如此紧张,眼看就要火烧眉毛了,他却还在这里忙着贿赂朝中官员,心里只想着享受温柔乡。看来这个人也是个不中用的家伙。不过,既然人家送来了这份“厚礼”,萧暮雨也不愿意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于是,他示意墨竹把这个女子带走,赏赐给手下的士兵们享用。那女子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墨竹一掌打晕,然后带出了营帐。萧暮雨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下了。然而,就在他收拾整齐准备躺下的时候,突然听到帐篷旁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过了很久,当他整理好一切躺下来之后,那个藏身在黑暗中的人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待得那人确定他已经睡着,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存放通关文书的地方翻找起来。然而,就在刚才,萧暮雨早已洞悉了此人的意图,并悄悄将所有重要文书和印章转移到了另一个安全的位置。当那黑影一步步向他靠近时,萧暮雨看准时机,猛地出手,一把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腕,然后迅速将其压制住,并捂住了这人的嘴巴。萧暮雨的目光锐利地盯着这个大胆妄为的贼人,两人的眼神交汇之际,他忽然觉得来人竟是如此熟悉。待到看清这贼人的真面目之后,萧暮雨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将手松开,一把将人从床榻上扶了起来。他轻轻点亮了一盏微弱而昏暗的灯火,但这点光亮已然足够让他们看清彼此的面容。“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暮雨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看着对面那个被当场抓获、此刻正满脸尴尬狼狈的人。对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还是被萧大人发现了啊……”云夏辞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说罢,云小姐一个闺阁女子半夜潜伏进我帐中所为何事?”萧暮雨语气平淡,眼神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萧大人,夏辞想去西夷借兵可是还需通关文书,不得已才想……”云夏辞吞吞吐吐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你要去西夷借兵?”萧暮雨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又觉得这小姑娘简直是异想天开。,!“你倒是说说,本官如何信的过你,将通关文书这样重要的信件交于你?”“再者说,西夷山高路远,你一个深闺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不合适,此番从军还是乔装打扮隐瞒了身份,就算你平安到达西夷,那西夷国君如何可能借兵给你一个弱女子?”萧暮雨漫不经心的一番话是想让云夏辞知难而退。“夏辞自然是有足够的条件可以说服西夷国主的。只是就看萧大人肯不肯给夏辞一个机会,萧大人的顾虑夏辞自然明白,同时夏辞也知晓萧大人身上的重担,您有您的考虑同抱负要实现,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夏辞?此番前去若是成了功劳自然都是您的,夏辞一个女子为了名声定然是不好邀功寻赏的。”云夏辞笃定萧暮雨无法拒绝自己开出的条件。只是萧暮雨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不行,你一个女儿家若是出了事,我不好同陛下皇后娘娘交代的。”“如今我父兄生死未卜,夏辞定然是要为了父兄讨回公道,早日大破南羌,夏辞才能早一日为父兄报仇。”云夏辞目光坚定起来,眼中却是无法让人忽视的仇恨。可是即便如此,萧暮雨依然还未点头。“在下也只是一介文官,没有实权。恕在下不能同意,天色不早了,云小姐,还是早些回帐中休息。”云夏辞见鱼儿已经上钩,装做伤心之意转身离开。:()行舟何处与君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