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灵犀在苏折耳边轻轻笑道:“这位仙君是星月道的星仙,我们却是一堆只会画画召影的承笔郎,你说他会教我们什么?我们能学什么?”
苏折想了想,推测道:“既是在画轴山传道授课,想必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这儿岂非成了星月道分部?”
“……所以,你猜是什么?”
“我猜……大概是教我们画星月?”
苏折随口一猜,结果还真蒙中了接下来的发展。
因为紫晏不让他们在白日上课,而是特意等他们用过了晚膳,叫他们在晚间随道童登上一处观星览月的明道峰,他在峰顶的千里台等候。等众承笔郎气喘吁吁地登上了千里台,却见得这位星仙郎君,只端然坐于一球形星体之上,紫袍紫袖,紫金冠子配紫琉璃的道簪,紫玉腰带间杂了紫宫丝绦,一身紫到发黑,连眼底都含了些星沉月幽的紫蕴蓝芒,好似千辰碎光都聚在他眼中,成了星斗盘踞的旋涡。
饶是苏折已经见过他许多次,此刻见着在端然安坐、沐浴月光的他,还是不由得从心里称赞了一句。
俊啊。
是真的俊。
白源虽说有各种各样的不靠谱,可这收徒弟的眼光倒是真的不错。
不说别的,单就紫晏这一身的行头摆放出去,他不开口说呆话,谁会小觑他?谁会不忍追随他入星月道?
就连骄傲的叶清敏在他眼前,也是凡尘黯色。
以富贵气派为特色的冯灵犀与顾将欢在他面前,也是俗不可耐的代表。
也就只有行幽的霸道凛冽、深不可测,放到这里可一比高下。
然而,紫晏接下来就冷眼一扫,开口道。
“你们上我道课,须得用我星月道祖传的‘千里镜’观测天星,每人只有六十息的观测时间,观完,便要当场作画。”
冯灵犀忍不住开口询问:“真让我们画星星?画完能把星星召出来么?”
紫晏厉眼一瞪,道:“我没让你说话。”
冯灵犀忍不住闭嘴,紫晏又冷声道:“再有插嘴的,我立刻用手中星星,将他打下山去!”
用星星打人虽说听着浪漫可爱,可真打起来可就惨烈无比了。
因此众人没一个敢作声,战战兢兢地用“千里镜”观完紫晏指定的那一颗天星,然后当场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