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梨县那边。”
“啊,要离开东京都嘛?看样子你是去当社长咯?”妻子难得兴奋了一回,她扭头看来,脸上居然还覆着黄瓜片。
“是副社长,天野君暂时不动。”
“什么?所以说其实是‘配’么?你做了什么惹恼社长的事了?不会是工作马虎被人现了吧!你没有同意吧?”妻子开始如机关枪般输出。
村松友视都能想象到黄瓜片下那张松弛老脸在说话时的恶心抖动样。
现在看来明明那么恶心的家伙,为什么当初会愿意和她结婚呢?
村松友视搞不明白,被她的一连串问题弄得更加心烦,瞬间没了倾诉的欲望,随口敷衍道:“我又没犯什么错,怎么会轻易答应?”
他确实没什么工作上的失误,所以即便野间佐和子心里早就下了这个决定,也只能让他“考虑一下”。
妻子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心情,自顾自咂着嘴说道:“说来说去就是你工作不够努力呗。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混上副总编,还以为能继续往总编、部长的位置靠。
现在看来是被社长认为没用了,要像废纸一样被扔掉了。”
“给我闭嘴!”村松友视罕见的冲她了脾气,然后在妻子跳脚般骂着“神经”中一个人锁进了房间里。
他在书桌边坐下,鬼使神差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绝对不该再联系的号码。
现在是下午,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这个时间点凛子应该在家。
“嘟嘟嘟——”
声音响了好几遍,才有人来接电话。
村松友视还以为是凛子,没想到话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喂?”
村松友视不由自主地拿远了电话,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喂喂”的声音,他赶紧挂断了电话。
凛子没有孩子,这个人不会是她的丈夫吧?
问题是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家呢?
他是医学部的教授,一般来说除了节假日,大白天是不会在家的。
也许临时有急事回来,又或者患感冒在家休息吧。
可说话声又不像感冒,难道是凛子家里生了什么事?
村松友视越想越不安,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想象着种种可能生的情况。
不会是两人正在家里吵架吧?
可能是他一再追问凛子之前为什么总是外出,两人争吵了起来,凛子痛哭流涕,不能接电话,他才来接的。
结果打来电话的人没说话就挂断了,于是他更加怀疑,又诘问起凛子!
就像身临其境般,村松友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个劲地往坏处想。
“再等等看吧。”他这么安慰自己。
又过了煎熬的三十分钟,村松友视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忙拿起手机。
这回凛子能来接了吧!
万一又是他老公接的呢?
那挂掉就是了。
他这么想着,用力握住手机。
和上次一样,响了半天没人接。
刚才是第五遍时那个男人来接的,这回直到第十遍也没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