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吕言谋赶到的时候二楼已经乱成一锅粥,各种娱乐设备被砍得稀巴烂,丢的到处都是,满地狼藉。交战双方打的有来有回,拳拳到肉的闷响和关节“嘎嘣”的清脆声听得他不由得替许弘文喊疼。“都停了!”吕言谋大喝一声,犀利的眼神充满警告。十余人不情愿地松开许弘文,捋着被撕扯破的工装,沉声道:“这事儿怎么处理。”说话之人被同伴肘了一拐子,紧接着补了三个字,“吕统领。”吕言谋看着许弘文,嘲弄道:“麻将桌咬到您了?还是扑克牌咬到了?”许弘文一听驴子还敢胡咧咧,用力蹭掉嘴边的血,厉声道:“你怎么管的兵!自己堕落就算了,还扯别人家的好孩子下水!用这招你恶不恶心!”“你说的好孩子是?”吕言谋疑惑地左顾右盼,眼神清澈:“哪呢?”他随即对众人调解道:“这事就算了吧,不是稀有物,基地多的是。”许弘文懒得跟人掰扯,旋即要走。东西都已经毁完了,留这儿也没意义。“拦住他!砸了东西就想跑?!”“这儿不是曙光!不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给我们赔礼道歉!”许弘文被众大汉团团围住逼了回来,无路可走,气氛顿时变得焦灼,火药味十足。许弘文冷下声音:“我只说一次,滚开。”“你再给我嚣张!信不信我打死你!”“装尼玛呢,要不是”“咳!”整个空间又陷入了异常的安静。许弘文面无表情地盯着每一个人,对方苦大仇深的模样好似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群下三滥的赌徒,到底谁才该被唾弃!腹诽之余,许弘文陷入沉思。有一点很怪,这些人的身手强到离谱,根本不可能是民选上来的杂兵,一招一式颇有门道。他们对驴子的态度也有问题,没有石不移的那种尊敬,驴子说的什么根本不鸟他。这态度更像是平起平坐,亦或是更高的许弘文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扫,狠狠瞪向驴子,阴鸷目光极具攻击性,泛着阴寒刺骨的冷意与凶狠。吕言谋心虚地挪开视线,心里暗骂。曰了狗了,都说这招不行,非得把人当傻逼骗,这下倒好,他又要背锅了。这怎么顶?可顶不了也得顶,总不能把军官们都卖了,只能再厚着脸皮求齐绪原谅,狡辩几句,然后按照原计划去岛国。“人好多啊。”随着声音,齐绪款款而至。船员们即刻散开,各自给自己找些活干,谁都没再提娱乐设备的事。齐绪捏住许弘文破了相的肿脸,上下左右瞧了瞧,“输啦。”许弘文拽住齐绪跨步走进更加杂乱的娱乐室,打开天窗说亮话,“驴子要去的不是岛国,是固伞,船上除了石不移和张睿楠,不”他自我否决,语气坚定,“碧霄轮全是固伞的正规军,目的就是为了把你骗去活捉。”齐绪摇了摇头,“驴子不会这么做,我又不瞎,航海路线一变不就什么都暴露了吗。”“他只是管不住那些想要争功的同僚们罢了,说不定比他官职还高,只能服从命令。”齐绪抬头望着悬挂在墙壁上的表盘。而他要送给驴子一个功。“叮铃铃——”,“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每一个刻意晃荡在娱乐室门口偷听的“船员”接连掏出手机。“什么!固伞炸啦?死伤多少?好好好,无人伤亡就好”“民众跑了五万人?!谁带的头?一个女人,一个老头,两个中年汉子,都踏马谁啊?查!”“不用查了,呵,除了曙光还能有谁。”“草!欺人太甚!”汉子火冒三丈,怒着脸就要闯入娱乐室,却被众人合力拦下。“我们都暴露了,暂且退一步,维持下面子功夫,等环海结束再议,齐绪想来也不敢对我们动真格的。”“他敢动我也不虚,这可是大海!蜗牛天王来了都不好使!”“那就先这样吧,走,再去搞些茶桌牌桌,放咱自个儿屋。”几番言论得到一致认可,军官们就此彻底散去,只留吕言谋一人孤零零的站着。面对众人的冷落,他沉重地搓了几下脸,然后将“孤立”抛诸脑后。他不知炸了固伞的是何人,只知女人老头这种弱势群体用来降低警惕,走哪都没人当回事,毫无战斗力。两个中年汉子是保护众人安全撤离的兵,估摸也是扔到人堆就找不出来的普通人。是谁其实都不重要,问题出在固伞。齐绪曾说过要往固伞安插眼线,他那时没当回事,以为对方做不到。谁承想固伞的排查竟如此儿戏,难道除了统领就不认识别的人吗?不该查清副统领是谁,副官、队长,乃至民兵又是谁么。是懒得查,还是不屑知道?指不定哪天就死的路人甲搁不住是么?又或是固伞民众太多了,只能查清对方是否被寄生,其他事没精力、没人手。但不管事实到底如何,结果都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吕言谋神情低落。他不经意间与齐绪对上眼,心里一咯噔,不自然道:“我我不是说了吗,没了你我怎么立功,把你送到固伞,你你你就是我的功”齐绪:“我也说过,不是自己的错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难道你:()今天下了一场蜗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