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生活越来越稳定,他们每周周末都能见到彼此,在一起的时候争分夺秒的相爱,不像谢浅和曲成风,最近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
陆时欢听谢浅抱怨,却敏锐的察觉到她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幸福感,终于忍不住戳穿她:“你所谓的吵架,不会是经期你想吃雪糕,曲副队不让你吃这一类的矛盾吧?”
电话那头的谢浅:“……”
细细想来,她和曲副队吵架,好像确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自己在没事找事。
曲成风其实真的很疼她,比如吵完架他自己还气着呢,不肯说话,却还是会顾忌到谢浅的感受,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数落发泄。
虽然谢浅很讨厌他吵架时不爱说话这一点,却很欣慰他能用行动替代言语。
“我猜曲副队是怕和你一样,在气头上说一些伤人的话再把你气着,所以才选择沉默吧。”陆时欢喃喃,话落后又笑了笑:“其实浅浅,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人。”
“曲副队能用行动代替语言表达他对你的爱,已经比这世上很多男人可爱得多了。”
谢浅反驳:“谁说没有完美的人啊,你家那位不就是百分百完美,从没跟你吵过架不是,甚至都没有惹你生气过……”
经她这么一提醒,陆时欢才稍稍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自她和温锦寒在一起后,他们就从来没有吵过架。
所以在温锦寒来亭山镇看她的那个晚上,陆时欢从男人炙热的吻里挣脱片刻,问他:“老公,你有没有……特别生气,想跟我吵架的时候?”
正转移攻势去亲吻她的耳垂的温锦寒动作微滞,片刻后才继续亲吻她,柔声回:“没有……”
“和你相爱以前,我们已经浪费了二十几年的时间。”
“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我舍不得浪费时间去生气,更舍不得和你吵架。”
末了,他的唇瓣又从陆时欢耳际游移回了她唇上,一阵温柔辗转,后退开了一些,温锦寒满目柔情的凝着她,柔声引、诱:“欢欢……再叫声老公听听。”
陆时欢羞红脸,下一秒便被男人的吻淹没,大脑陷入了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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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上的医院确定怀孕后,陆时欢第一时间给温锦寒打了电话。
男人听到消息后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然后当天晚上,温锦寒便赶到了小镇,冒着薄薄细雨,乘着夜色,带了一身风尘到陆时欢租房的院子里。
等温锦寒洗完澡,他便一直没从陆时欢身边离开过,甚至一夜未眠,就侧躺在她身边静静盯着她看。
陆时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面色神情十分凝重严肃,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当然不是。”
“我只是觉得……不太真实。”
像一场顺风顺水的美梦,最怕自己中途醒来。
温锦寒话落后,陆时欢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拉过他的手轻轻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笑容清浅:“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真切的感受到胎动了。”
掌心下的温热终于抚平了温锦寒紧皱的眉头。
其实对他来说,除了那一丝不真实感,更多的还是对不可预测的未来产生的焦虑。
怕自己做不了一名合格的父亲,毕竟他只有一颗心,能装下的人也只有一个。
温锦寒唯一能确定的是,即便以后孩子出生了,他心里可能还是没办法像大部分父亲一样,将孩子和妻子同时放在第一位。
他能做到的只是爱屋及乌,仅此而已。
事实证明,温锦寒对自己还是足够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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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欢的预产期将近年底。
入院待产那天,榕城下了一场初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稀薄的阳光穿破云层,将金色洒了满城。
陆时欢便是在这样一个初雪将停的清晨卸货的,顺产,是个女儿。
当时产房外除了温锦寒还有温家和陆家的长辈们,谢浅和谢深也都在,大家都翘首以盼,除了温锦寒的父母,其他人的目光都是第一时间落在陆时欢身上的。
如此倒是显得刚出生的孩子有些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