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一惊,忙问:“当真要送去?可这簪子是……”
“如今我无法出去,也无法行动,总得想个法子才是。”她的眼里有暗光闪过,声音也沾上了一丝凉意,“难道我要坐以待毙吗?”
没有圣宠,位分低下,在这个皇宫里,谁会记得她,还把她放在眼里?她必须得为自己争一争。
“按照先前我与她说的那样来,告诉娘娘,别忘了当初给我的承诺。”
蒹葭点头应下:“是,主子放心,奴婢会告诉娘娘的。”
将簪子送出去后,蒹葭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去回禀,不料,刚转了个弯,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蒹葭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蒹葭瞳仁一震,想转身呼救,背后却伸出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喉咙。
面前人带着笑意,看着十分温和,“蒹葭姑娘放心,我家主子只是想问你几句话罢了,不会伤了你的性命。”
蒹葭没想过,竟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在宫里如此行事,然而此处离玉照宫还有些距离,这个时辰宫道上并无来往的宫人,即便她叫出声,恐怕也无人来救她。她深吸一口气,紧绷地点点头。
见她顺从配合,面前的人十分满意,让背后的人松开了她。
……
被人“送”回宫道上时,蒹葭的神色有些恍惚,浑身也都在发颤。
她咬紧了牙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体却好似不受她的控制。
她的脑海里也不由地浮现出方才的情景。
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竟是这宫里最不可能的人呢。
五月份开始,整个皇宫都诡异得安静了下来。
沈听宜的圣宠未曾衰减。在胡修仪册封礼不久,裴贵人之父升迁工部侍郎,裴惊澜也一跃成了颖嫔,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中旬,赵锦书再次进宫请见沈听宜,告知沈听宜沈钟砚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沈府,外头也未曾传出他身陷土匪寨的谣言。
沈听宜想,应当是被闻褚和赵家压住了。
京城里风平浪静,北城却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齐国公世子强抢民女一事被人告发到了衙门。庆阳大长公主寿辰将近,帝王正好遣了人来北城,欲请庆阳大长公主进京庆贺,听闻此事,当即有人传信告知了陛下,而后,齐国公世子被帝王勒令闭门思过,庆阳大长公主也自请罚俸半年。因此,定国公府顺利拒了宋三小姐与齐国公世子的亲事;其二,靖安侯唐氏被调入长安,升任正四品御史中丞。不久,靖安侯嫡系一脉举家迁居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