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点点头,“姑姑说的是,我相信娘娘。不过,我担心汝絮会给娘娘添麻烦。”这几日娘娘都没有让汝絮贴身伺候,汝絮闲暇之余,一次门也没出过。
“汝絮从尚仪局回来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心里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繁霜哑声失笑:“她能打什么主意?你以为,娘娘为何放任她与旁人接触?”
知月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为何?”
繁霜挨着她坐下,耐心地解释道:“娘娘是想引蛇出洞。如今沈充仪被禁足,长乐宫不能进也不能出。娘娘先前一直怀疑衍庆宫和太医院那边有庆阳大长公主或是赵家的眼线,听命于沈充仪,如今这种形势,可不是抓住她们的好时候吗?”
“娘娘是想通过汝絮找出这些人?”知月眼前一亮,“姑姑盯着汝絮,可发现了什么异样?”
繁霜摇头,叹了声:“除了常尚仪,汝絮并未与旁人接触过。”
“如今衍庆宫也一直闭着门,汝絮只怕是有心也无力。”
知月忧心地问:“若是汝絮并不知晓这些人的存在呢?”
偏偏绯袖已死,得沈充仪信任的只有青鸢和周长进二人,而他们都被困在长乐宫。她们不得不从汝絮的身上下功夫。
繁霜摩挲着杯璧,缓缓道:“倒也并非没有别的法子。”
知月有些茫然:“还有别的法子?”
“有。”沈听宜肯定地道。
用绢帕沾水擦了脸颊后,此时倒是清醒了许多,只是刚醒来,身子骨还有些懒意。听到知月疑问的下一瞬,她就笑了:“便想法子让贞妃主动出来。”
繁霜与她对视一眼,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知月又问:“如何让贞妃出来呢?”
沈听宜抿唇笑一笑,“事关二皇子,贞妃岂会不上心?”
薛琅月本就疑心二皇子的夭折与沈媛熙有关,只是没有证据,倘若给她一丝线索,她不会拼命去查个真相吗?这般想着,她在繁霜耳边叮嘱了几句。
知月瞧着,不由地心生羡慕。
晚间,御辇到了凤仪宫。
郑初韫正在教大皇子习字,瞧见闻褚时倒是有些意外,忙下榻相迎:“陛下万安。”
大皇子口齿清楚地请了个安,闻褚摸了摸他的脑袋,便让宫人将他带下去了。
郑初韫见他脸色如常,展颜温声询问:“陛下今日过来,可是有事要与妾身商议?”
毕竟今儿也不是初一、十五,且瞧他这态度,也不像是来留宿的。
闻褚在榻上坐下,方道:“朕听闻明日沈夫人要入宫来看昭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