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我与他不同了。”席安安抚的抚摸他的长发,却问:“既然如此,又为何有人寻你?”齐寐总不能说是他爹娘找他,左右他爹都被迫流放了,还多几个仇人泼上几点污水也不嫌多。“自是我爹爹处事不好,招惹了许多仇人。他们知我逃脱,定会寻我报复,我也怕连累你才想叫应郎泾给我小妗娘递一封信。”“小妗娘心善聪颖,定会知我不愿回来,帮我遮掩行踪,也好与小舅舅报个平安。”话说到这,席安已经信了七分。剩下三分,齐寐也闹起了小性子,反口控诉:“你是不是怕我连累你?若是这样你直说便是,我定与应郎泾一同回京,便是在舅家寄人篱下,也不给你添麻烦。”骄纵、柔弱,只能依靠自己。席安被齐寐一通操作吃得死死的,直接被他把事闹了过去,只余下要安抚他的情绪。左右哄了一阵子,就差没指天发誓,齐寐这才开心。等晚上应郎泾来找人,就发现两人之间气氛弄得,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但他是谁,插不进去的气氛,只要里面有个是他兄弟,他应小霸王就笑嘻嘻的加入其中。多余?只要我说话多,就不是多余的那一个。基于这个念头,应郎泾勇敢迈入房间,拉着齐寐聊天。齐寐还记着白天的事,懒得理他。应郎泾也不嫌尴尬,话里话外都在聊今天唱戏的那个名伶。“你喜欢,把人带回京城呗。”齐寐懒散的答应一句:“你都养了一个戏班子了,再多一个也成。”“我也想嘛,这不是要兄弟你帮我,我这赏花宴可就办三天,再过两天人就要回去了,你可得帮我!”应郎泾张口也不含糊,直接把目的给说了。他自个追着这名伶好几天,又不是要她卖身,只是想把人带回去唱戏,结果还碰了一鼻子灰。齐寐对他的遭遇嘲讽一笑,显然并不意外。“明天,明天我帮你。”齐寐随口答应了,左右名利权势,总有一个是她们想要的。应郎泾别的不行,看戏子的眼光大多不错,从他戏班子教出去的都是独挑大梁的名角,若非家族不许只怕他自个早披袍唱戏去了。兄弟就这点爱好,他还是愿意帮帮忙。想着,他朝应郎泾招了招手。席安就见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聊了些什么,那应郎泾转头冲她笑得意味深长。总感觉有些不怀好意。席安思索了一阵,无果。直到晚上歇息时才发觉问题之处。应郎泾分给他们的院子,来来往往只翻出一床被褥。此刻华灯高悬,铺床的丫鬟正请两人就寝。席安:……转头一看,齐寐亦是满脸迷茫。“只有这一床被子吗?”丫鬟朗声道:“是的,我们这园子不招待客人,这床被子还是少爷那里拿来的。您放心,是今年新做的被子,还没用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席安眯了眯眼。齐寐瞬时转身要往外走:“我去找他!”被席安拦下来了,她算是明白了,这人估计是故意的,找了也没用。“我们将就下,就这两天。”她直接赶走了丫鬟,坐到了床上,隐藏在发丝下的耳垂隐约泛红。“这不好吧……”齐寐犹豫,心中却是一喜。好兄弟,这不愧是你!身体非常诚实的在床上坐了下来。席安也觉得不妥,便催促他去沐浴梳洗,打算自己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个地铺。然而应郎泾真不愧是有备而来,除了这一床被褥连块桌布都没留下,这被褥垫的刚刚好,若是抽走一层便与睡地板无异。齐寐这一身富贵肉,抽掉一层睡一夜,只怕第二天起来浑身都疼。叫席安坐在床上为难思索。听到脚步声凑近,她抬眸望去,白玉一般的人儿恍若被月神眷顾,连清冷的月华都忍不住在他身上流连。齐寐的肌肤好似拢上一层荧光,微凉的水汽伴随着细微的墨香随着他的靠近越发鲜明。席安僵硬一瞬,忙不迭的起身进了后边的浴室。那浴室引了流水机巧,靠几个小机关就可以换水、引水。齐寐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引热水进来,她进去正好泡个澡。出来时套了身应郎泾准备的中衣长衫,那长衫宽大的很,隐约的墨香萦绕在鼻尖,席安仔细嗅了一下,是齐寐身上那种淡淡的墨香。“那是用墨制成的香料,京城权贵会往衣上熏香造成若隐若现的香气,是很风雅的习惯。”齐寐趴在床上外头瞧着她出来,见她似乎在嗅身上的味道,主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