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甩了甩手,抬脚将脚边的竹竿挑了起来,握在手中,几步疾跑飞快向前躲过几个家丁的围攻直接窜到王承博的面前。她长杆一伸,抵在王承博的喉咙上,冲击的力道强烈又控制的很好,在紧要关头猛然停下。劲风带动衣摆,吹打过发丝,平息之时王承博腿一软,狼狈又惊恐的跌在地上,眼神惊慌。“你你你……”“不想活,你可以继续说。”席安垂首俯视着他,一双比夜色深沉的眼中尽是冰冷的杀意,煞气在一瞬间直冲面门。叫王承博浑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席安盯了他许久,丢开手中的竹竿潇洒离去。张叔看看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王承博,又看了看席安的背影,半晌才回神追了上去。“那,那可是王少爷,王家酒楼的王少爷……”张叔语无伦次。席安嗯了一声。“我知道,早已经把人得罪过了。”“再得罪一回,又如何?”席安语气冷淡毫不在意,就像是得罪了路边的虫子蝼蚁,随意至极。“是王家……”张叔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如意楼的掌柜会突然反悔。席安嗯了一声。她是没想到如意楼也会屈从王家的势力,不过问题不大。席安把魂不守舍的张叔送回了家,直接回了家里。家里馋酒醉死的人怎么说这会也醒了,正与宝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席安回来还偏头笑吟吟的唤了声:“席安。”笑的很好看。席安厌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特特意坐过去与他挨在一块。齐寐问她:“你干什么去了。”席安便将卖酒的事情说了。听到遇见王家找麻烦,齐寐给宝儿顺毛的动作一顿,桃花眼中冷意一闪而过。“这样啊,那席安打算怎么办?”宝儿从齐寐的腿边挤到了两人中间,狗头搭在席安的腿上探头探脑。席安顺手撸了把毛,沉思一会,突然问:“齐寐要去府城玩玩吗?”“现在?”“这两天就走,既然这里卖不出去,不如去府城卖好了。”席安心中有打算,正巧带齐寐出去玩两天。“何况,三番两次找麻烦,也该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了。”她慢条斯理的摸着宝儿的头,眸色深沉,面无表情的面容越发深不可测。而后她偏了偏头,又抛下一句:“齐寐不想和我去府城看看婚服吗?”那必然是想的。齐寐被这句话冲得没有理智,只顾着点头。席安没忍住轻笑一声,笑容浅淡喜悦。“那宝儿怎么办?”齐寐又提出一个问题。总不能把宝儿锁家里吧?放生了到底是家里养了那么久了,也怕出现什么意外。“一起去。”席安想都没想直接道。宝儿无论是托付给别人还是放生都有些麻烦,还不如一起带着去。“我们到时住我那个在府城的兄弟家里,他家院子大,足够宝儿活动。”席安一早就想好了。“啊,住你兄弟家里啊。”齐寐隐约有几分不爽。又是兄弟,怎么就这么信任人。都能到人家里住了,关系一定很好。齐寐心里酸溜溜的,但又不能说,自己这么没凭没据的吃味算怎么回事,只好绷着脸不叫自己露出情绪。席安没有察觉,还道:“听闻他如今随父兄从商,不知过得如何,说来也是许久未见了,正巧此次去可以同一些同泽聚一下。”她说的怀念,心中盘算着,定然要将齐寐介绍出去,叫那些同泽瞧瞧她家夫郎是何等惊世公子。却不知她想要介绍的惊世公子,心中早已酸涩,盯着她的侧脸眼神幽幽。“那席安想怎么处理王家。”实在不想听她说这些,齐寐挑了个话题发问。“王家到底是商户,想要处理并不困难,只是要把人打服了才好。”如若不然,定然会招到反扑。张大夫先前便已警告过他们,今次王老爷虽没有出面,只是王承博出手打压,但他也不过是一个少爷,背后定然是有王老爷的支持。此次更像是一种试探。若席安没有反击,便会遭到打压。思及此,席安难免厌烦。不过是件虚无缥缈的玩意,偏就惹出这等麻烦来,实在麻烦。所幸王家在镇上割据一方,于真正的权贵而言却也只是没有根基的商户。“我有一位同泽在府城任职,此番去府城,我寻他说一说,让他帮忙解决了便是。”府城任职?齐寐心中隐约觉得不妙。在边疆打了那么多年仗没选择回乡能继续任职的,大多是见过他娘,也可能在他娘手下做过事,而他久居京城却也曾有一次远赴边疆,保不齐遇见位见过他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