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霁月今夜不知去了哪,房里空空,江钰正在思索要再等等还是要回去时,突然听到屋顶传来些许动静。她抬头望去,正好和掀开瓦顶、手中拎着个血淋淋人头的魔物面面相觑。江钰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有魔物敢跑到微生霁月房里?可紧接着,周边弟子的房间陆续传来几声被吓着的尖叫和兵器相击的清脆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砰——”一声闷响,人头被那魔物狠狠地掷在地上,血液四溅。被响声惊醒江钰来不及擦去脸上沾的血迹,身体本能地作出反应。她脚下发力,飞身踢开瓦片,破顶而出。霜飔剑在月色下凝风而出,剑光闪烁,瞬间挡住了魔族的去路。“我擦,你大爷的是真敢来啊!”万一今天她不在,这死玩意儿瞅到师尊洗澡了怎么办?师尊的纯洁由她守护!爱色心切的江钰边骂边挥剑直刺,剑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心脏。纠缠间,原本就没走远的时逍已处理好周围的魔族,立在一旁看两人相斗。那魔物刚入金丹期,章法无序,只和条疯狗一样乱咬。江钰只是一转剑锋,魔物便反应不及,本能地伸手去挡。“咔嚓”一声,剑尖穿透了其掌心,直没至柄,江钰趁机一脚踢在魔物的腹部,在其不由弯身时抽回剑斩断其头颅。“哎呀呀,怎么这么热闹?”魅转千肠,一个轻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原本拧着眉头的时逍在听到这死动静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心中暗想。明明有长老守夜,却还是让魔物闯了进来。原来是他。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栾一头黑发披到脚跟,身上只套层半透明薄纱,正舒舒服服地坐在由几个修士的身体搭建的椅子上。见到时逍,他原本细魅的眸子迸出些光彩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挑逗和亲昵:“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逍逍~”逍逍……?江钰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罕见阴下脸色的时逍。手中离垢剑已经压抑不住,剑鞘里的剑身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仿佛随时都要破鞘而出。栾兴奋地舔了舔嘴角,眼中的病态几乎掩藏不住,却没像之前那般直接扑过来。“你来做什么?”时逍将江钰护在身后,不敢擅自出手,只冷眼看他。“人家当然是来给你送礼啊哈哈哈哈。”栾的笑容扭曲而诡异,他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比兴奋。身后侍从心领神会,将仅剩的两个人头扔到地上。“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别让小老鼠们跑出来吗?”“你们不听,我只好亲自把它们逮住,给你送来咯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和着咕噜噜人头滚动的声音,阵守的长老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其中有人认出这两个极为年轻的头——是中州两个小宗门商议送出震鳞城的弟子。几乎耗尽宗门全力,也想要保住的弟子。长老中,有人大恸,双手颤抖地捧起其中一颗头颅,眼泪滑落。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死寂。栾见他们这副样子,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滴在那由晶莹腿骨制成的烟斗上。「铮」的一声,银雪见空。离垢剑在时逍的怒意之下出鞘,剑身如闪电般扎入栾的心口。剑尖穿透肌肤,直没至柄,鲜血瞬间染红了栾的衣襟。栾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他看着时逍,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声音中充满了病态的愉悦。“好爽啊。”栾的话语仿佛在挑衅,又像是在享受这种折磨。江钰甚至看见他主动伸手扶上剑身,即使被离垢剑烫出白烟,也丝毫不觉痛苦,反而用力将剑身再往心口搅了搅。在这僵持的时刻,栾的目光突然在时逍胸口停留,他似乎在那儿看见了什么,眼中的疯狂更甚。他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时逍,你还真是藏得深啊!”……栾带来的魔族全被斩首,只剩他一个,顶着不断冒血的心口,大大方方地在众人的注视下逃离,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场游戏。“下次再见~~逍~逍~”恶劣的语气,江钰下意识看时逍,后者则是微微摇了摇头:“杀不死的。”栾,由世间无数上不得台面的情欲所化。他是被压抑、被禁忌的情感的集合体,是欲望和贪婪的化身。情欲不止,死便不至。时逍感觉自己的头开始疼了。:()拒绝男色从你做起,师妹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