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逢林场变忙的时候,赵山今天本来就累。
好酒好菜,还有儿子作陪,他酒感觉也更容易下口,喝得比平时还多。
赵江端坐在炕上等待时机。
王桂收拾碗筷去外屋地里洗了。
而赵兰就坐在炕沿上看题,眉头一皱一皱的。
赵山却还没躺下。
他脸虽然红扑扑的,却靠在墙上,头往下坠,然后受惊又猛地抬起来。
“爸,你睡下吧。”
赵江上前扶着他爸,“慢点儿。”
赵山头都碰到枕头了,赵江松了口气,正欲起身时,一只大手牢牢地扣在他肩头。
“爸?怎么了?”赵江心头一惊,小声地问。
赵山嘟囔着,抬下眼皮,“给我端杯茶来。”
“诶诶,爸,我这就去。”
赵山迷迷糊糊的,赵江重复了好几遍,他手才松开。
赵江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下炕。
他回头,赵江已经拉上被,头安稳的在枕头上,脸朝墙,已经能听到有节奏的鼾声。
能行,能行。
王桂正在外屋地洗碗,得趁这个时间拿,等她回屋就不成了。
赵江看了眼妹妹,赵兰做题时特别认真,不解出来压根不会抬头,平时喊她都不应,赵江不是特别担心。
望着墙上几步之远的16号挂管枪,赵江咽下口水。
他转过身,背对侧睡在炕上的赵山,脚尖落地,一步一步地向目标靠近,尽可能节省步数。
一只脚按在地上,另一只脚缓缓抬起,不断交替,向墙那边走。
就这样,赵江左脚踩在前面,右脚绷在后面,打了个弓步,手往前探。
赵山的鼾声时大时小,听得赵江觉得心脏都扑通扑通的。
这咋整的比进山打围还紧张呢?
他手指头尖儿碰到裹着枪的布条,上身再往前谭。
赵江憋着气,五个指头牢牢拿住了,另一只手把肩带从墙上取下来。
一顿操作,他手心都直冒汗。
终于,右手往下一坠,沉甸甸的,枪给拿下来了。
拿下枪,装着子弹的挎兜也能拿了。
赵江左手拿着挎兜,右手紧握枪,贴着腿横拿。
出了东屋,再安全经过外屋地,这枪就彻底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