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楚逸感觉到这人的视线,先一步出声问道。
那人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只是看见一个东西有点眼熟,可能是看错了。”
楚逸凝视着离开人的背影,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戒指的颈部,眼前这个人他是没有印象的,但手上的戒指可不止一个,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还在那个男人的手里。
“楚逸。”柏砚寒叫了一声,见没动静,柏砚寒微皱起眉头又叫了一声。
“什么?”楚逸反应过来,将手放回原位。
他竟然走神了,楚逸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在他工作生涯中,这根白纸上抹了黑点没什么区别。
柏砚寒敲了敲桌面上的卡片,开口:“堵一个?”
楚逸看了一眼:“我不会。”
柏砚寒摆正身子,拿过醒酒器将酒缓缓倒入杯子:“不差钱,选吧,别扫了兴了。”
红酒的醇香在两人的周围四散开来,柏砚羽已经和刚才那人商谈起来,这么看着,柏砚寒好像才是二少爷一样。
楚逸躬身将桌上卡片拿起,开口:“三号吧。”
柏砚寒:“要改吗?”
楚逸:“不改了。”
楚逸刚说完,柏砚寒就已经将号码牌按了下去,看着到是云淡风轻,实则这里的水平基本都是十万起步。
柏砚寒财大气粗,倒也不在意这些小钱,喝着小酒,看着赛马,活的是一个惬意,就是难为了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楚逸。
要不是为了什么文件,柏砚寒现在还有心情看马?实在无聊的站不住,楚逸终于是提出了一个上洗手间的要求。
在逃离柏砚寒身边的一瞬,楚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低着脑袋给翟文发了一串消息。
‘查一下黎知南在哪。’
另一边,翟文喝着水的动作猛地停住,睁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这几个字,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楚逸再次发过来两字之后,翟文才反应过来这确实是出自楚逸的手没错。
‘死了?’
翟文慌忙的敲打着键盘,问着‘现在查他做什么?他和柏砚寒有关系?还是你想他了?’
楚逸懒得跟翟文废话,打字道。
‘有人认识我手上的戒指。’
楚逸感觉自己的手都是微微带着颤的,黎知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意的提到过工作,只是知道在一家咖啡店打工而已,看着到是老实人,他也没深究着查下去。
走廊里,只有楚逸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拇指一直摩挲着食指关节,在他与黎知南交往的这几年里,以他的资历根本接触不到刚才那类人物。
戒指是黎知南亲手做的,单一眼看过去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银环,不过黎知南送自己的这枚却不简单。
自己曾无意识的给黎知南透露过自己有一份比较危险的工作,所以这枚戒指上是有一个能弹射出来的尖刺的开关,当时据黎知南所说是防患于未然。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将一个不起眼的戒指记在脑袋里,除非它有特别之处,而且当时他还看过黎知南手上的那枚,并没有自己这枚上面的装置。
黎知南在骗他,楚逸走到洗手间里面,双手按在洗手台上垂着脑袋,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或许连他这个黎知南的身份都是骗自己的。
楚逸指尖抽动几下,转过身背靠在台面上,他太敏感了,别人不过一个小动作,他竟然是把五年的感情就这样否定了。
他捏着手机,看着停留在手机备忘录里唯一一串数字,自黎知南彻底消失起他只打过一次电话,想了许久,又像个流浪犬一样拨通了这串号码。
这次不一样了,这次电话竟然打通了,楚逸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抬起头,在落下音的第一刹那,楚逸便开口。
“黎知南?”楚逸的声音明显有些提高。
不过对方顿了好久,最终宛如一盆冷水一样从头顶浇了下来,是一个清透女人的声音:“抱歉,您打错电话了。”
楚逸脸上表情僵了一下,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呆呆的望着挂断电话的屏幕,大约过了三分钟,翟文的信息也传了过来。
思索了一会,楚逸还是将对话框点开,心脏开水沸腾,这种感觉他只在会在黎知南身上体会到。
他没有回国,人还在意大利待着,楚逸半张着嘴,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有些自嘲,他自己当年几乎把意大利跑遍都没有找到的人,最后还是靠了翟文,还是连五分钟都不到。
廉价两个词在脑袋里炸开,一切又好像回归到了之前,翟文知道楚逸想干什么,除了戒指他还有很多话没去问,所以顺带着也将对方电话发了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