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许湛这?样的人,于她而言等?同于新生?。
既是新生?,那便更要活出光彩耀耀的风姿来。
在她沉默的几息间?,已是将方盈盈的话放在心口?反复地品味了几番。
最后汇成一句:“盈盈,谢谢你?。”
夜色泛着朦胧的清华。
方盈盈也回了苏婉宁一个欢喜的笑意,而后她便与?贴身丫鬟走?回了荣禧堂。
苏婉宁也神思沉沉地回了自己的院落。
月牙和丹蔻服侍着她安寝,苏婉宁坐在梳妆台前,月牙拿了篦子替她通头发,边通头发边与?她感叹着:“这?位盈盈姑娘倒有几分意思。”
丹蔻却说?:“真是天妒英才,方家公?子死时才十?六岁,正是朝阳般的年纪。”
月牙也依稀想起了记忆中俊雅如兰的方如非,若他还?在世,该与?她家姑娘一样大呢。
苏婉宁静静听着丫鬟们的闲聊之声。
等?梳散了鬓发后,她便打发走?了月牙和丹蔻,只说?:“今日不必守夜了,你?们也去睡吧。”
自从到了扬州城后,苏婉宁的心绪便变得安宁开?阔了不少,很少让丫鬟们陪着她睡。
今夜也是这?般。
月牙和丹蔻替她熏好?被窝,挑好?甲香后便悄悄地退出了内寝。
躺在床榻上的苏婉宁迟迟没有睡意,翻来覆去几回只盯着床帐上的夕颜花纹样出神。
因她实在没有困意,便干脆穿着外衫起了身。
只见她缓缓走?到了支摘窗旁,伸出纤弱的皓腕,推开?了一扇窗牖,顷刻间?便有习习的夜风朝她拂来。
苏婉宁朝迷蒙的夜色探去一眼,却只能瞧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今夜没有朗月悬空,她却津津有味地注视着黑夜,任凭心绪此?起彼伏。
她缅怀了一番方如非。
对于他的死,她深感遗憾,只是两人幼时的那点情谊已隔得太远太久,她也无法煽情多思到为他落一场泪。
缅怀完方如非,她脑海里又忆起了方才方盈盈问她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