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权利——”
“闭嘴!”陈章一把拽下陈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你表哥说话呢?”
作为父亲,陈章肯定是要护着儿子的,可祁暮亭的性子他清楚,这事儿本也是陈思不占理,去撬自家表哥的墙角,还把人对象送上黑热搜挨骂,祁暮亭能忍才怪了。他从邀请祁暮亭来赴饭局开始就觉得脸皮刺刺儿的疼,臊的!
“本来就是!”陈思挺着脖子,“这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太过火,打扰了我们。”祁暮亭不喜欢讲道理,看了眼腕表,稍显不耐,“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他看向陈章,“舅舅,不要再有第二次,希望表弟不会让我为难。”
陈章说:“绝对不会了。”
“这件事请您和舅妈务必要上点心。”祁暮亭抬起茶杯,和陈章轻轻碰了一下,温声说,“毕竟你们只有这一个孩子。”
陈章握杯子的手一抖,茶水溅出来,落在没人动筷的精致菜肴上。他扯了扯唇,涩声说:“诶。”
“你威胁谁呢?祁暮亭,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了!”陈思甩开陈太太的手,起身冲到祁暮亭跟前,却突然顿住了。
祁暮亭的左手放在腿上,无名指圈着一只翡翠戒指,和裴疏槐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一看就造价不菲。
怎么回事?祁暮亭竟然还给裴疏槐送戒指了!
“畜生!畜生!”陈章冲上来把陈思一把薅到后面去,自己挡在两人中间,对祁暮亭说,“抱歉,暮亭,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是啊,暮亭。”陈太太也跑过来,眼眶红红的,“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了。”
“舅舅舅妈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信。”祁暮亭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见阿槐,先走一步。”
饭菜一口没动,陈章也不敢再留他,说:“诶,慢走啊,开车小心。”
祁暮亭穿戴好大衣和围巾,颔首告辞,几步走到房间门口,开了门。
裴疏槐靠在走廊的墙上,面对着222包间房门,见门打开,就招了下手,笑道:“帅哥,顺路载我一程呗。”
祁暮亭一怔,裴疏槐已经走了过来,快速地抱了他一下。
“不是说让你在公寓等我吗?”
“那我下戏早嘛,就过来接你。”裴疏槐说,“我刚才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我。”
祁暮亭说:“抱歉,手机在大衣里,没有听见。”
裴疏槐笑了下,目光落在祁暮亭身后。他说:“二哥,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来。”祁暮亭牵着他的手转身,“这两位是我舅舅和舅妈,舅舅舅妈,这位是裴疏槐,我男朋友。”
陈章率先反应过来,伸手说:“初次见面,你好。”
“您好。”裴疏槐回握,主动和陈太太握了手,笑着说,“没想到陈思是二哥的表弟,真是缘分。”
“是啊。”陈章说,“陈思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没什么的,其实我已经和陈思说得很清楚了,相信他会明白的。”裴疏槐看向后面的陈思,“陈思,你说对吗?”
陈思上前来,他是这里最勇的人,“裴疏槐,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长久的。”
这种话,第一次听着炸裂,再听只觉得“你开心就好”。
裴疏槐握了下祁暮亭的手,以示安抚,说:“谢谢你的关心。大家既然是亲戚,还是要尽量和谐友好,我想你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坏了两家的情谊吧?舅舅舅妈平时工作都忙,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就少让大人再操心担忧。”
他扫了眼后面那一桌子饭,笑道:“同样的饭请第二次,就不好吃了。”
陈思还没来得及说话,裴疏槐突然叹了口气,怪愁的,“其实我今天来之前,接到大伯的电话了,他就怕二哥性子不好,说了什么话冒犯您二位,所以特意抽空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来看看,幸好大家聊得很开心。”
都把祁承搬出来了,再不结束,陈章这个“舅舅”的身份也不能倚老卖老让祁暮亭卖面子了。陈章了然,暗骂傻逼儿子,说:“惊动祁董了,是我们不好,改天一定登门赔罪。”
“您不必挂心,大伯只是担心。”裴疏槐抬头看了眼祁暮亭,无奈一笑,“毕竟二哥怪凶的。”
祁暮亭挑眉,捏了下他的手指,“我凶你了?”
裴疏槐嘿嘿笑,对陈章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陈章说:“诶,好,我送送你——”
“裴疏槐!”陈思一把拽住裴疏槐的胳膊,下一秒手腕剧痛,被祁暮亭强硬地拧开,反手扣在门上,再猛地往包间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