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怀里容色清冷矜贵的裴玄,差点没吓死。她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她不是给太子诊病吗?对了,后来她好像就睡着了。自己的睡相一向不好,睡梦中缠住别人这种事情她也是做的出来的。南汐蹑手蹑脚的准备偷溜,突然身后传来了低沉缱绻的嗓音。“醒了?”南汐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尴尬。若是在其他时候碰上了,她还可以挥一挥手,亲切的问上一句。“吃饭了么?”但此刻两人相拥而眠,刚醒没多久,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南汐沉默了。裴玄看到她这副模样,明明昨晚还缠着自己不放的小姑娘,这一觉醒来,就又恢复了清冷疏离的模样。呵呵,女人。裴玄按了按眉心,嗓音低沉地说道:“小汐,昨晚做了什么,还记得吗?”南汐愣住了。昨晚?她不是给他诊病来着,还能做什么?“我做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裴玄嗓音似笑非笑,指着自己薄唇处的伤口,意思不言而喻。南汐咽了咽口水:“我弄出来的?”裴玄颔首,“还记得是怎么弄的么?”南汐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这伤口看起来是新伤,莫不是自己昨夜睡相不妥,把人撞伤了?但,南汐匆匆一瞥,又觉得这伤口似乎有些牙印,莫不是咬到了?就在南汐努力寻思着,头撞到人如何能合理地在唇上留下牙印的时候。怀里的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是不想负责了?”南汐低垂着头,嗓音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虽然她还是觉得,头撞到人不可能会留下牙印,对于裴玄的伤口,她其实更倾向于这伤口是他不小心自己咬到的。但裴玄一副笃定的模样,她也不好多说。裴玄看着她一副不解的模样,知道她定是不记得了。他刚要开口,突然门外传来阅微的嗓音。“太子,陛下请您过去议事。”裴玄愣住了,不舍地松开了南汐的手,嗓音温柔万千。“等我回来。”南汐愣住了,这是要等他回来再算账?她只能怔怔地点了点头,嗓音乖巧地应是。裴玄难得看到她如此乖巧的一面。若非是宸帝所召,说真的,他还真舍不得离开她。裴玄来到宸帝的书房,只见裴元跪在那里,面色不忿。他这个庶弟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裴玄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上前去,掀开袍角,身姿端正地对宸帝行了个礼。宸帝看到他,面色闪过一丝复杂,他开口,嗓音倒是温和。“玄儿来了,最近身体怎么样?”裴玄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沈舟对他说的话。他略微一停顿,咳了几声后嗓音虚弱的地说道。“谢过父皇关心,冬日寒凉,儿臣这身子愈发不中用。”说到这里,他似乎很是羞恼,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儿臣没用,总是让父皇担心。”宸帝听到这话,嗓音更温和了:“太子不必妄自菲薄,宫中太医院的能人众多,定能为太子调理好身子。”裴玄垂下眼眸,一副提不起来精神的丧气样。宸帝见状,转过头来问裴元。“元儿,你这火急火燎地冲进宫里,说要和太子对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裴元见不得太子这副故作柔弱的模样。他明明见过他,挽弓搭箭,风姿卓然,身手亦是不凡。但裴元不明白的是,这裴玄为何每每见了父皇,便装出这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他只当裴玄是为了博起宸帝的爱子之心,但他嗤之以鼻。为君者,杀伐决断才是正道。优柔寡断,谋算人心,那是后宫妇人才干的事,上不了台面。裴元想到这里,嗓音不觉提高了几度:“父皇明鉴,母妃近日身体愈发虚弱,为了不让儿臣担心,每次家书都是报平安,若不是母妃旁边的婢女传信来,儿臣都不知道,母妃竟被小人所害,身中剧毒。”宸帝闻言,面色沉了下来。“此事当真?”裴元听到这话,嗓音难以抑制悲愤,“千真万确,可怜母妃为了不让父皇忧心,一直瞒着,听闻昨夜都咳出血来。”齐贵妃是宸帝最珍爱的妃子之一,在苏蓉还未入宫之前,宸帝对她宠溺万千,每个月有大多数时间,都是宿在她的宫里。但自打苏蓉进了宫,宸帝就再也没有去过齐贵妃那里。苏蓉是他安排的人,但齐贵妃却不看好她,饶是如此,但还是借着苏蓉的嘴,同宸帝说出了自己想来看一看齐贵妃的心愿。苏蓉眼下正得宠,宸帝答应了她。裴元入宫后见到齐贵妃的第一眼,他愣住了。过往雍容华贵的齐贵妃,如今面容消瘦,脸色黯淡。整个人一副生了病的样子。齐贵妃一开始只以为是对裴元的思念过甚,造成的失眠体虚罢了。但裴元略微一停顿,却一口笃定齐贵妃是中了毒,齐贵妃愣住了,她问裴元可是看出了什么?裴元摇了摇头,告诉齐贵妃。不管怎么样,先把局面扰乱。只要坐实了齐贵妃中毒的名头,他就可以借机留在上京了。齐贵妃闻言大喜,立即同意了裴元的想法。她让宫里的人去准备,午膳也不吃了。躺在被窝里,虚虚弱弱的,裴元则敲锣打鼓的,跑到宸帝那痛哭流泪。扬言替自己的母妃讨一个公道。宸帝略微有些头疼,“就你母妃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哪个不怕死的,敢对她下毒。”苏蓉垂下眼眸,温顺地站在旁边不说话。裴元倒是没有多想,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齐贵妃是中了毒。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逆风翻盘。重新回到上京。于是,他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旁人或许不敢,但儿臣听闻,太子近日带回了一个女大夫。”“且这大夫之前,同母妃有过一些口角。”“人心隔肚皮,母妃虽然跋扈,但向来没有防人之心。”“儿臣恳请父皇,宣太子一问。”:()换亲后,少年将军不禁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