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外面一声响雷。宫中三人都是一惊,然而谁也没动。
“哐”的一声巨响。
这一次三人不得不动了,风从外面猛力地吹进来。大殿正门已经被一脚踢飞。一道闪电划过,映出两个身影,正是托图和尤维亚。
殿内三人吓得汗毛倒竖。
“教主快走!”沙芬罗恩大喊一声,提着手杖冲向托图。他把披风甩向托图以遮挡视线,自己从披风后迅速接近。“嗤”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穿透了披风,擦着沙芬罗恩的耳边飞过。
“很好,打偏了。”沙芬罗恩心中暗喜,他的披风救了他一命。
之后的一刹那,一道强烈的闪电击中了站在门口的托图,经过他的身体,传向刚刚飞过的那枚硬币。这道亮紫色的闪电宛如死亡之手,从黑暗的云层中伸出,手肘在托图站的地方拐弯,伸进了屋里,穿透了沙芬罗恩的身体。
一道强光过后,那飞在半空的披风立刻烧成了灰烬,而沙芬罗恩已经变成了焦黑的尸体。他的木手杖还在地上燃烧。托图拔出闪电之刃冲进殿内,发现王座上的夏戎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托图一转头,在一个很小的桌子下面发现了国王。他躲藏的地方根本容不下他那肥胖的身体。这样的“躲藏”不过是自欺欺人,好似掩耳盗铃,闭目隐身。
朱慕蓬先格拉用双手抱着头,全身都在颤抖。因为他知道,不管是托图赢了,还是沙芬罗恩赢了,自己都是死路一条,而且是最惨的死法。
托图一把揪他出来,并没有放电,但是那国王浑身剧烈抽搐好像被电流击中了一般。
“刚才王座上的是蚁神教的教主吗?他去哪儿了?快说!”托图问道。尤维亚这时也跑了进来,在王座附近仔细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门。这个教主逃得也太快了一点。
那国王下巴剧烈地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磕磕巴巴的念着一些奇怪的词:“阿悯华恩,吾火蚁神,天国全知,无畏生死……永……永不叛教……”不管托图怎么问他,他都好像没听见一样,一遍一遍念着这些词。
尤维亚没有找到暗门,走过来抓住了国王的手,“咔”的一下,掰断了国王的两根手指。那国王惨叫了一声,口中依然念着“永不叛教”。
“你带我们去找杜平博士,不算叛教吧?”托图又问。尤维亚做势要再掰断两根手指,说道:“你再敢念一遍,把你喂蚂蚁。”
国王吓的面色惨白,果然停下了。他汗流浃背,吞吞吐吐地说:“别!别!我怕蚂蚁……我……我带你们去!”
国王带二人出了门。外面还在下雨,朱慕蓬先格拉看到正殿门口横七竖八倒着几个被烧焦的守卫。他这一回再也不敢使诈,老老实实带托图和尤维亚到了不远处的地牢里。
杜平在地牢里叫天天不应,仿佛被遗忘了。每天有人从铁门上的一个小开口送来食物,但是不管杜平说什么,这个似有似无的看守从来不理他。
地牢里看不见下雨,杜平此时正在牢里发呆。他突然发现电灯闪了几下,之后一把闪光的刀劈开了门锁。
杜平吓得后退到墙角。门开了,一个浑身湿透的黑衣大汉正在把长刀插回刀鞘。他身边站着一个同样湿透的胖子,身体微微抖动,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你没事吧,跟我们走。”
杜平这才认出了面前的人是托图,而后面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尤维亚。杜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恐惧。他天天想逃出这个地牢,而来救他的人却好像是地狱的使者。
那不是他以前认识的托图,那个腼腆的大个子,笑起来特别诚恳。眼前这人只是长得有点像托图,但是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带着一种死亡般的寒冷。
托图和尤维亚没空耽搁,转身就走了。“快点!没人等你。”尤维亚就说了这一句。
杜平知道他没得选择,赶快跟了过去。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了,托图拖着国王加紧快跑,后面跟着尤维亚和杜平。他们要趁着雨夜抓紧离开。
港口并不难找,而银狐开来的船也还停在原地。四人上船,冒着风雨,乘着大浪,离开了加姆王国。尤维亚用船上的电话联系了银狐总部。
谢尔盖说,尤维亚失联的第二天他就派了一队人去尼克罗尼联邦寻找,结果被当地政府扣押,各种刁难拖延时间,最后硬说他们签证有问题,强行遣返了。
他们后来从稍远的空托斯共和国找到了船去加姆岛,结果又被加姆的大型军舰拦截了(他们其实有军舰)。尤维亚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到了尼克罗尼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圈套。这个圈套不止始于杜平被绑架,而且始于自己的假肢被破坏。这个火蚁家果真是深谋远虑,狡诈而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