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胜负早已成定局。
正是一年春,京城里飘满了飞飞扬扬的柳絮,将军凯旋而归,带着他麾下的一众士兵,接受万众瞩目,接受帝王封赏。
楚天直坐在马上,心中豪情万丈。
他如今回京述职,正好撞上白谨他们即将成婚的日子,再过几日就是春闱了,放榜过后就是两人的大好日子了。
“楚天直——”耳边似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楚天直挠了挠耳朵,一度以为那细弱的喊声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快要穿过一条街道,那声音逐渐清晰,确实是他的名字。
声音是从二楼荡过来的,他抬起头,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再仰面细看,不正是白谨和左安礼么?
哪怕他们将近六年未见,但面容却是依稀可辨从前的模样,白谨这个小哥儿越来越精致俊秀,左安礼的容貌也愈发清隽俊美,二人结合竟是天造地设。
他回以一个俊朗阳光的灿烂笑容,“白谨,左安礼,好久不见。”
楚天直现在生得高头大马,眉目锋利硬朗,晒成了小麦色,看着就很凶。可他这么一笑,就如钢铁化为绕指柔,谁见了都要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街边传来一阵骚动,香帕、荷包铺天盖地朝着楚天直涌来,他快要被女郎哥儿们的热情给淹没了。
原本友人重聚是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幕,白谨甚至还因此红了眼眶,可看到下面楚天直躲闪不及的模样,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煽情动人的氛围立刻消散,剩下的都是楚天直不适应这样的突发状况,抱头乱窜的好笑情景。
因着皇帝给他们办了庆功宴,为众将士接风洗尘。他还得去驿站沐浴洗漱,脱下戎装换上宽袖长袍,还不能跟白谨他们叙旧。
白谨也知道这事,这次拉着左安礼过来,就是想要看看太久未见的朋友,看一眼人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见对方一切安好他就放心了。
左安礼吃味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就这么在意他么?”
白谨寻思着这醋你怎么也吃呀,撒娇般晃悠着左安礼的手臂:“他是我们的朋友嘛,再说了,这只是普通的关心,我真正在意的还是安礼呀。”
左安礼刮了刮他的鼻子:“油嘴滑舌。”
从小就这样,靠着那张小甜嘴把尚还年幼的他骗到了手,现在也无法脱身。
也一辈子都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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