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氏坚信白谨是不会吃亏的,成亲后也定然会把他人拿捏在手中,她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白谨也不知为何,听了后特别抗拒。
与其说是厌恶相亲这个事本身,倒不如说是讨厌那个所谓的陌生相看对象。
不论对方是谁,又有多优秀,他都莫名地不喜欢。
白谨还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个念头,最后跟张氏约法三章,肯定会在三年后找到中意人,与他定亲。
若是找不到,自己就接受张氏的安排。
对方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紧,思索片刻也答应了白谨小小的要求,哪怕三年后白谨已经十八岁了,也还是能够接受的。
大年初一白谨穿成一颗小圆球,鼓着腮帮将这事抱怨给左安礼听。
原本淡然笑着的少年脸色微变,表情也不对劲,心中颇为苦涩。
未有功名在身,又怎敢表明心意。
可不表明心意,心上人又会离他远去。
今晚的夜空晴朗,天上像是黑紫色的幕布繁星点点组成了鎏金般闪动的银河。
他们站在广兴县的最高处,冷风鼓动着往袖袍里钻,俯瞰而下,万家灯火尽收眼中。
左安礼余光瞥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这个刚起的新年,许诺下自己的誓言。
若是考上了国子监,他必然会将自己的爱意剖白。
他们本就互相中意,合该由有所成就的他踏出这一步。
届时他会继续往前走,才配得上如此耀眼的白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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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即是三年过去,白谨他们在柳城也待了整整几个秋。
正是一年当中的上元节,左安礼邀白谨同游。
比起初到柳城时,他们现在要成熟得多。
而大黎朝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主要遭受波及的是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士,钟鸣鼎食之家,同地里刨食的老百姓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