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躺着一个病人,我走哪?”秦舒反问,“她在休息,你小点声。”
岑莜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袋子拿到厨房,说:“包子你热一下,商凝爱吃。”
秦舒洗着菜,“我想问你些事情。”
岑莜:“说。”
秦舒:“我没记错的话,商凝的酒量很差的。”
“你记得没错。”岑莜靠在冰箱旁,双臂抱胸,看着秦舒缄默的样子,她知道秦舒想问什么,说了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突然,岑莜冷笑:“想起一件事。”
秦舒没问,岑莜也不管她:“十年前那场浩劫,当年我和爸妈被困在景区,商凝一个人住。当时防控严格,等我们回来时,商凝还剩一口气,差点被饿死。”
哐当一声,盆里的水四溅,刚洗好的菜点进水池。
“当时我妈骂她笨,现在想想,如果一个人没有求生欲,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岑莜站直,“从那以后她就特别喜欢屯东西,胃也不好。”
商凝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看一眼,岑莜冲她招手:“好了,我就来看看。商凝凝,我还有事,你们忙吧。”
商凝:“我送送你。”
岑莜用手比了个叉,半截身子出门:“打住,你好好养着吧。”
商凝似乎没睡醒,挥手道:“那拜拜。”
秦舒擦干手,从卧室里给商凝拿出毯子,然后拿出拖鞋单膝跪在商凝身边:“穿鞋。”
商凝穿着单薄的睡衣,脸上的病气还未消散,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地不行。她好像没听懂秦舒的话,伸出手在秦舒脑门拍了两下。
“把我当狗呢!”秦舒没好气地嗔怪,耳朵已经红了。她抓着商凝脚腕给她穿上拖鞋,然后把她赶到沙发上坐着。
电视上放着动画片,商凝喊了声金桂,金桂便从自己的小窝里出来,然后趴在商凝的腿上继续睡着。商凝看着金桂起伏的毛茸茸肚子,觉得好有意思。
秦舒拍了拍放着坐垫的椅子,说:“站着干嘛。”商凝闻言坐了下来,秦舒递给她一碗药,说:“先把药喝了。”
刚端到口边的药被商凝放了下去,蹙着眉头。
秦舒:“苦也要喝。”
“我也没说苦。”商凝无辜道。
秦舒心虚地眼神乱瞟,“先吃饭吧。”
椒盐鸡块、木耳烧莴笋、锅包肉、煎杏鲍菇,还有紫菜蛋花汤。秦舒煮的粥也尤为鲜美,虾仁、蘑菇、青菜、牛肉全都切碎成丁,细腻的米粒从商凝的舌尖上化开,唇齿留香。
秦舒眼睛亮亮地看着商凝,问:“好吃吗?”
商凝说:“要饭的不挑食。”
“都不知道夸夸我。”秦舒小声嘟囔,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插进米饭里。她瞥到商凝散落肩头的发丝,起身替商凝扎好。
商凝感受着眼前的一切,感觉不真实。
商凝筷子没动几下,秦舒问:“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