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魄,徐瑾嘴里轻念它的名字,那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那把剑微微动弹了一下,好似在回应她的呼唤。
徐瑾不信邪的再次默念它的名字,这一次那把剑直接发出一阵轻鸣,剑柄不停振动,似乎在用力挣脱蚩尤的身躯,些许红色血迹从剑柄处渗出。
“那把剑在鸣叫。”
顾璨惊讶的看着传说中的邪剑虎魄,“它要干什么,帮忙拉架。”
是了,阿黎曾经说过,虎魄上有蚩尤的精血,而她徐瑾是蚩尤血脉的继承者,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催动虎魄,邪剑噬主,既然伤过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
趁他病,要他命。
徐瑾脸上的表情狡黠而灵动,顾璨一瞬间都看痴了,要不是地方不对,气氛不动,顾璨拼命驱赶脑海里的美好画面,对敌,现在要对敌。
“我想要那把剑。”
“或许可以杀了他。”
顾璨没有丝毫任何疑问和犹豫的点点头,“我帮你!”
阿耐是大巫特地给徐瑾培养的助力,不需要沟通,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的心思。
徐瑾右手握紧匕首,身体微微前倾,左侧的阿耐突然避过前面的热浪,抽出腰间的一根鞭子,朝着前面率先冲了过去。
一条长长的鞭子带着劲风对着蚩尤的脖子卷去,还未近身便被一只大手一把握住,往前一拉。
蚩尤的力道大得吓人,阿耐控制不住手中的鞭子,整个人被拖着走了几步。
此时,顾璨从阿耐后方闪出,一柄长剑笔直对着蚩尤双眼而去。
虽然在棺材里躺了三千年,但曾经的战神并非浪得虚名,他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另一只手迅速抓住顾璨长剑,猩红的双眼如恶魔般残忍的看着他。
“咔嚓”,长剑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
顾璨还未来得及后退,只见蚩尤脸上挂着一抹看到猎物后的兴奋眼神,刚刚折断长剑的那只大手朝着他的头部侵袭而来。
“二爷,小心!”外面的秦毅抬头看到这一幕,心脏都要停跳了。
强劲的掌风带着铺天盖地般的恐怖气息朝着顾璨袭来,此时的顾璨手中只有一把断剑,急忙就地一滚到棺材背侧。
就在此间,徐瑾消无声息的出现在蚩尤背后,口中轻喊:“上!”
一束红光朝着蚩尤颈部射去,红纹狠狠缠绕在蚩尤的脖子上,张开满是尖牙的利嘴,对着那青筋勃发之处一口咬下去。
“啊啊啊”
殿内充斥着蚩尤痛苦愤怒的叫喊声,震得每个人耳朵嗡嗡直响,神思晃荡。
顾璨刚逃过一劫,就被这震耳欲聋的声音轰得头昏欲裂,待再次睁开双眼,只见一条红色犹如巨蟒般的大蛇,鲜红的竖瞳中黑线灼灼,似幼鹿般的两角顶在额头上,庞大的身躯上红鳞呲呲作响,紧紧缠住蚩尤脖子以下的上半身,仅露出黑色剑柄在外。
只听见类似骨骼般的咯咯声,蚩尤双眼凸出眼眶,双手紧紧拉住棺材两边,似乎想用蛮力挣脱这份缠绕。
在这两方的博弈中,蚩尤慢慢占据上风,而且似乎奏效了,红蛇发出渐渐压抑的嘶嘶声。
在这关键时刻,徐瑾自后而上,踩着棺材身轻如燕般,双脚踏上蚩尤的肩膀,俯下身,对上那双血红之眼,而后双手紧紧握住黑色剑柄,身体向上用力。
痛,犹如滚烫的沸油,呲呲,徐瑾觉得自己的双手似在油锅中取物,她不敢看,也不敢放手,也没看见她双手掌心渗出的血液渐渐的融进黑色剑柄中。
一寸,两寸,红色鳞片下,虎魄慢慢露出它的真容,带着蚩尤的血肉寸寸剥离他的身体。
而此时的红纹也绷到了极致,因为疼痛,蚩尤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抗红纹,再一次震天的怒吼下,蚩尤仰头朝后,头顶双角用力刺入徐瑾双肩,滴滴鲜血从徐瑾身上滴落在蚩尤的眼睛和口鼻。
鲜红的血液带着丝丝火焰般的纹路在蚩尤的皮肤上留下刀割般的痕迹,徐瑾来不及思考原因,双手间一阵动摇,虎魄从蚩尤身上剥离。
徐瑾连人带剑往后摔去,被眼疾手快的顾璨和阿耐一把带起,瞬间起步离开棺材几丈远。
而红纹也终于支撑不住的放开了蚩尤,迅速回到徐瑾身边。
外面的众人看得心惊胆战,想帮忙却帮不上,这个莫名危险的符阵似乎没有任何缺口。
肩膀混合着掌心的疼痛,火辣辣的冲击徐瑾的神经,从小顺风顺水一路长大的她,最多也就在练武的时候蹭破点皮、留下点淤青。
阿耐赶紧掏出身上携带的止血药粉往徐瑾身上洒,幸好没有伤到大血管,一会儿肩膀上的血就自动止住了。
但徐瑾掌心那犹如火烧般燎泡的血肉模糊样,着实让他二人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