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那鬼是男是女,但那只手比陶知爻自己?的手掌都大一圈,应该不会?是女的。
不过,等陶知爻骂完那“鬼手”都没动?。
倒是陶知爻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手有点熟悉啊。
手背上还有几道黑纹,交缠蔓延着,好似什么?古朴的纹路……等等,黑纹?
陶知爻一惊,甩开被子扒着床头探出脑袋,就见萧闻斋正躺在自己?的床边,不省人事?。
等萧闻斋再醒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沉甸甸的,像挂满了东西。
他依稀记得,自己?身上的黑纹再一次发作了,就在他刚把喝醉了的陶知爻放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的时?候。
萧闻斋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陶知爻叫醒,就被扑面而来的黑雾夺走了意识。
不过,往日发作时?那种?如坠冰窖的刺骨寒冷却并未如期到访,相反,萧闻斋觉得浑身上下暖融融的。
他眉头皱了皱,身体的控制能力渐渐重返大脑,萧闻斋缓缓睁开眼,就听到一声锁簧的咔哒响。
房间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洒进一片尚不算强烈的日光,时?间应该还不算晚,但想?来已过了晨曦拂晓。
“醒啦?”
陶知爻进门先是望向浴室,就见萧闻斋已经?醒了过来,于是一脸笑?意地问了一句。
他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了玄关上,换了双鞋走了进来。
萧闻斋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己?身上依旧还是穿戴整齐,不过衣服已经?被水浸透了,难怪四肢那么?沉。
他盯着水面凝视了片刻,伸手撩拨起一捧,水珠落下,溅起一阵水花,却好似比普通的水更稠密一些。
不太像水,更像流动?的琉璃。
“这就是你说的「水精」?”萧闻斋抬起头。
“是啊。”陶知爻点点头,打开玄关的衣柜,在里面翻找起来。
萧闻斋环视了一圈浴缸,视线仍落在水面上,似乎有些出神,“很累吧?”
这么?一大缸,想?来要费不少力气。
陶知爻拿着一件浴袍走了进来,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学着小面人的动?作抬起两只拳头,比出一条缝隙,“一点点。”
萧闻斋笑?了。
“换件衣服吧,我去厨房打包了早饭,有咸骨粥、鸡蛋和当地特色的牛肉饼。”
陶知爻将浴袍挂在一旁,示意萧闻斋自己?起来换,转身出了浴室,将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