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主持听着,五脏之中顿起无明火:“我法云寺乃是敕建正寺,他们也敢来打砸?”
“还敢如此跋扈!”
“我定要去告官!”
“可有人认得,那些泼皮的来历?”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僧,小心翼翼的上前,道:“主持,那些凶人,好像都是附近果子行里雇的护院……”
“果子行?”主持倒吸一口凉气。
在汴京城,但凡和某某行会挂上钩的人,都不好惹!
因为,这些行会都有汴京贵人的手笔。
果子行更是传说,有着通天的背景。
所以……
这算是白打了?
但,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
主持百思不得其解。
不久之后,开封府的几个铺兵,睡眼松醒的赶到了法云寺。
他们随便看了一眼被打砸的质库现场,不等主持诉苦,带队的官吏就直接说道:“果然是魔王波旬的子孙,穿上了佛祖的架势,混进了佛祖的庵堂啊!”
“打的好砸的好!”
“都是义士合该受赏!”
主持人都傻了。
官府这是明目张胆的拉偏架了?
他见着,只能低下头去,自认倒霉。
没办法!
果子行的护院,跑来砸了他的质库,官府派来的人,又这么明目张胆的拉偏架。
他再傻也知道,这是得罪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伏低做小,低头认输,等过了风声再说。
然而,他不会知道,在这个早上,汴京城有三十多家寺庙,受到了冲击。
无一例外,都是行会、正店或者是作坊里的护院打手,冲入寺庙,对着质库就是打砸。
这些人的动作,整齐划一。
砸的都是质库的桌椅、瓷器,并没有去碰其中的账薄、存银。
他们的口径,也出奇的统一——魔王波旬的子孙,混进了佛祖的庵堂,穿上了佛祖的袈裟!
所以,他们是义愤,是气不过。
开封府的巡街士兵和铺兵,不是瞎了,就是聋了。
少数接到报案后,赶到现场的,口径也都出奇的一致。
义士激愤之下的所作所为,完全合法合理。
春秋决狱,原心定罪!
这八个字,足以堵住一切悠悠众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