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
好多事情都得操心,都得管一管。
还不能撒手——就像福建的泉州市舶司,要是没有吕希绩,他吕公著完全可以不闻不问。
任由蔡确挥——做得好,是他蔡持正的本分,做差了,那就是蔡持正辜负君父,愧对父老,可以狠狠踩上一万脚。
现在好了!
只要是市舶司的事情,他吕公著就必须过问,帮着把把关,想方设法的给方便,给政策。
根本不需要宫里面说话,好多事情他吕公著就帮着做完了。
想着这些事情,吕公著就感觉自己麻了。
“左揆啊……”吕公著看向韩绛,道:“你我应该是开国以来,最忙碌的宰相了吧……”
韩绛会心的一笑:“为国尽忠为民请命,自当鞠躬尽瘁。”
“是啊!”吕公著黯然的道:“只能鞠躬尽瘁了!”
在他之前的历代宰相,除了王安石外,那个不是舒舒服服?
就他碰到了这位不讲武德的少主。
直接拿着他儿孙的前途来威(诱)胁(惑)他。
就像是看穿了他,不可能不管自己儿孙的前程一样。
就这么的让他给赵家的社稷劳心劳力,熬夜爆肝。
宫中的官家,却在优哉游哉的读书、睡觉,偶尔才出来管一管事情,日子过的不要太好了。
偏又对他无可奈何——想劝他勤政都不行——人家才十岁!
两位宰相说话间,内东门下,就走出来一个内臣。
正是当今身边的近臣冯景。
冯景来到两位宰相面前,行了一礼,然后道:“大家请两位相公到紫宸殿相会。”
……
紫宸殿。
赵煦端坐在坐褥上,看着那两位走进来的宰相。
殿上一角的屏风后,坐着起居舍人兼给事中范百禄。
这位现在是赵煦的御用实录记录者了。
每次赵煦想要装逼的时候,都会带上他记录。
范百禄也很识趣——总是会把实录文字写的漂漂亮亮,春秋笔法用的又好又妙。
“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臣绛……”
“尚书右仆射、中书侍郎臣公著……”
“恭问皇帝陛下圣躬万福。”两位宰相已到了殿上,持芴而拜。
赵煦微微坐直了身子,微笑着道:“两位宰相免礼……”
“石得一,给两位宰相赐座、赐茶。”
“诺!”石得一带着内臣上前,搬来两条椅子,奉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