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州桥东岸遗址的海马石壁!
赵煦在现代还专门去看过出土的现场,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不过此人的背景颇为复杂。贾种民是仁庙时的宰相贾昌朝之后,真定贾氏家族的成员。
这个贾家很有意思。
一半投身旧党,成为旧党的过河卒,另外一半又投身新党,化身新党过河卒。
最后的结果是,上面的大佬谈笑风生之间,随手打出的一招,就让下面的人,死伤惨重。
贾家很不幸,因为处在交战的第一线,被扫射了一大片。
贾种民算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了,属于运气和实力都在线的选手。
不过贾种民的运气,在赵煦死后似乎用尽了,他因为和章惇走的太近,而遭到了疯狂打压和攻击,晚景凄凉。
如今,扑买事务有着贾种民主持,赵煦感觉,应该不会被那些大户占太多便宜。
……
晏几道牵着自己的马,漫步在曾经熟悉,如今已经无比陌生的汴京街道上。
他眺望着汴河两岸,依旧人流涌动,密密麻麻。
可惜,已经无人知晓他,更无人认识他。
当年的衙内,如今已经落魄到在这偌大汴京城里,都没有一个落脚之地。
只能是去住邸店了吗?
望着汴河两岸,那些一字排开的邸店。
久住张员外家、常住李大嘴邸店、王二闲居邸店……
无数邸店的揽客牌子,都立在门口。
住邸店也不是好住的啊!
晏几道摸了摸口袋里串起来的几串钱。
只能硬着头皮,牵着马,向着记忆里的官舍方向走去。
邸店一天,少则数十文,多则三五百。
他根本住不起,只能去住仁庙时代,专门给入京官员开辟的官舍。
虽然条件差些,虽然住的也不舒服。
但便宜啊!
一个月也就四五百文!
晏几道沿着御街而走,还没有走到官舍所在的通利坊,身后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可是叔原?”
晏几道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公服的男人,从马背上跳下来:“是我啊!叔原!不认得了?”
“真定贾氏的贾种民啊!”
见晏几道还在糊涂,贾种民只能再次拱手:“家伯祖乃是故司空兼侍中贾公讳昌朝……”
“原来是世兄!”晏几道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行礼。
贾昌朝和乃父晏殊,曾同殿为臣,有些香火情在。
只是,晏几道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贾家一个叫贾种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