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ad的传染已经很严重了对吗?卫生署并没有每日通报,为什么?”沈夜疑惑地看向白旸,“所有人都在恐慌!”直到进入车里,白旸开启除菌风雾,才将自己和沈夜的一次性隔离口罩摘下丢进垃圾桶。诚如所见,联盟若干城市的情况都很糟糕,病毒传染,公众恐慌。一旦有人的伤口出现异常,甚至精神力减弱,便被怀疑是僵尸病毒感染者,会立即遭到举报,而为数不少的举报者正是他们平日最亲密的家人。人们对无解的未知疾病,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死神正潜伏在身边,可能穿着自己最亲近熟悉的皮囊伺机索命。家人之间、朋友之间、同事之间……迅速筑起一道道壁垒,取代了经年垒筑的信任之墙。有人亲手将至亲送入隔离病区,有人因为家人感染而被公司辞退,有人感觉深陷魔窟草木皆兵……“恐惧,是比病毒更容易传染的东西。”白旸捧过小男朋友的脸,吧唧亲了一口。沈夜吓一跳,他可刚刚密接过李斯特,又密接过密接者,赶忙屏住呼吸,抽了张消毒湿巾擦脸擦手。他也怕了,怕自己感染,更怕导致白旸被感染。擦过自己,沈夜又抽湿巾去擦白旸,擦他嘴唇,惹得白旸再凑近了亲他。也是今天离开静安来到外面,沈夜才发现几乎大街上的所有人都戴上了一次性隔离口罩,还有更谨慎些的干脆置备了隔离面罩和医用防护头罩。“静安不接收感染者。”沈夜低声说,“亚华城只有军方医院接收nsad病患和疑似病患。”“做贼心虚、居心叵测。”白旸启动智能车飞驰上路。正因为蜂巢垄断了病患样本,导致外界很难对nsad病毒进行系统且深入的研究,相关的报告和结论均是军方审定后才发布。他们麾下聚集了专业和非专业的一批喉舌,致力于否认麦胺他命和nsad之间存在关联。这与吴崧研究的结论截然相反。“李斯特吸食过天使眼泪,”沈夜迎着白旸惊疑的目光,肯定地点了下头,“他自己说的,这几年工作压力大,总是殚精竭虑,靠那个提着精神。”麦胺他命不像传统毒品具有明显的致幻性和成瘾性,但吸食后会让人神清气爽、精力百倍,路上遇到只流浪猫都会感觉像hellokitty一样可爱。神经递质的传导方式从走路跑步变成芭蕾华尔兹,心情极大愉悦的同时,大脑处理信息的效率有所提高,学习进步、工作顺利,这也是很大一部分学生党和上班狗沉迷天使眼泪的原因。但有一点仍没有跳出传统毒品范畴,那就是维持这种buff越来越难,神经系统对刺激的反应渐渐迟钝,只能通过缩短吸食间隔或增大吸食量来代偿。白旸想了一会儿:“他是李重时的亲心腹,倒不奇怪。那种东西说不定是他亲哥哥捣鼓给他的,是不是瓦诃里家的手段也未可知,据说总长阁下没有前些年那么听话了。”“如果李斯特不像他父亲那样甘心任人摆布,如果他反感蜂巢……”沈夜隐约觉得摸到了铜墙铁壁上的一道裂隙,但他对玩弄权术可没有信心,话说一半卡住了。“利用那个离间他和瓦诃里家,让李斯特站在我们这边吗?”白旸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眼神带着警告,“拉拢他的代价,是你用尽办法医治他,包括用你的精神力,是想说这个吧?”沈夜被戳漏一样瘪掉了:“我只会这个,白旸,我想帮吴崧,更想帮你。”“我不知道你的‘同伙’跟你说过什么,怎么评判联盟高层的格局,又期望你做出什么改变?”白旸冲沈夜闪了两下他萤绿的眼瞳,“但我是你的白斯特,我的核心程序是保护你的安全,小主人。”沈夜瞬间被这个称呼电麻了,好像脊椎里放了个窜天猴,炸出满脑子烟花:“白……”他情不自禁,必须马上吻到对方,他这样做了。白旸捧着一张小脸,捏了捏:“又不怕传染了?”“如果我感染了,你会把我送去隔离病区吗?”沈夜贪恋地看着白旸的眼睛,随即意识到自己刚刚问了个“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的变型蠢题,羞到闭眼,飞快纠错:“你不用回答,不用……”“不会,”白旸说,“我不会把你送走,因为我不会感染,而你又会治病。”“如果把神经系统比喻成性格,”沈夜开始科普,“普通人的神经系统外向且活跃,它们能够借助触角操控授权智能设备,同时也容易受到影响;障碍者的神经系统内向且木讷,它们很宅,无意于影响他人,在受影响时的反应也相对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