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女孩的脚踝鲜血淋漓,染红雪地,枯枝如铁丝般深深勒进青紫色的皮肤,嵌入伤口,冻得麻木,反倒感觉不到疼痛。
黑少女咬了咬牙,背起棕女孩,在茫茫飞雪中前行。
“这么冷的天,你们要去哪里?”
寒风携来冰冷刺骨的嗓音。
黑少女瞳孔收缩,向后回望。
高大的妇人衣着一身严严实实的黑裙,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孔上,挂着冰冷的笑意。
“院长……”黑少女的牙关咯咯打颤,“我……”
“乖,和我回去,家里的壁炉很暖和,锅里还煮着豌豆汤……”
黑衣修女缓步靠近。
回应她的,却是黑少女惶恐不安的表情。
修女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你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黑衣修女狞声道。
“法穆菈,你自己寻死可以,不要带上你的妹妹!”
她伸出干枯的手指,向着法穆菈背后的女孩抓去。
“不要碰她!”法穆菈尖叫起来,倚靠在一株大树后,颤抖着从背后摸出一把明晃晃的餐刀,“我,我看到,你变成狼人,把他们吃掉!你不准碰她!”
黑衣修女怔住了,黑掩盖住苍白的脸颊,喉咙里挤出低哑怪异的声音,竟像是在咯咯笑。
“我早就告诉过你,法穆菈,饿了不要吃森林里的毒蘑菇……”
她抬起面孔,一半脸庞流露哀伤与痛苦,一半脸庞是狰狞与饥渴,大声道: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法穆菈!
“每回都是你,捣乱的是你,私自跑出去的也是你!你是个坏孩子,我要把你关禁闭!”
她快步朝着法穆菈冲来。
“不要碰姐姐!”棕女孩抱住了黑衣修女的脚踝。
黑衣修女愤怒地拎起小女孩。
然而,下一刻。
法穆菈瞳孔收缩,眼底映入熊熊燃烧的火焰。
杂乱的脚步声冲进雪林。
“快,那女巫的小屋就在前面!”
“杀了她,就财了!”
“可是她收养了许多孩子……好像和其他狼人不太一样……”
“管她呢,杀了就得了!”
黑衣修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手里的力道松懈。
小女孩一下子跑了出来,跌入法穆菈的怀抱。
旋即,黑衣修女上前推搡着法穆菈,颤声道:
“快,你快点走,法穆菈,不要让他们找到你!”
法穆菈深埋着头,一手搂住不停哭泣的棕女孩,尖叫道:
“你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