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阴天的,又或者雾蒙蒙下的你。”
原瓷微眯着眼,似乎在瞄准球位。
他若有所思地“唔”了声:“雨天,我也喜欢,淋湿的或者没淋湿的你。”
对方不以为然,继续下一步动作,似乎瞄准确定方位,她右手一动——
“我喜欢带我‘私奔’的你,我喜欢烟花下的你。”他一点儿也不怕害躁,脸不红地继续道,“我喜欢跟你一起听歌的时候,我喜欢喝醉的你,还有,我喜欢——”
原瓷一发即中,目标球入袋。
“打台球的你。”裴郁磊道,“无时无刻的你。”
他挑挑眉:“打得不错。”
原瓷收起球杆,抬起头,语气平常:“严师出高徒。”
裴郁磊走过去,一场球结束,终于有机会看着她的眼睛:“嗯,那也得你聪明才行。”
“这么喜欢?”原瓷眉开眼笑问他。
“嗯。”他不带一点犹豫,“就是这么喜欢。”
“那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晴天阴天还是雨天?”
“你什么样的,对喜欢来说不是前提,只是个无所谓的不必要性。”裴郁磊低着头,“怎么办啊原瓷,我以为这辈子没什么永远,这么不确定的事谁说得准,但现在是了。”
“这么多甜言蜜语?”
“喜欢吗?”
“受用。”她说。
“嗯。带着甜言蜜语的真心罢了。”如果可以,让他掏心出来也不是不行的。
原瓷看着他,不置可否:“那我也觉得,人生真难,这么多年还是喜欢你。”
裴郁磊眼眸深邃地盯着她,晦暗不明,深沉的眸子里带着探究,最后似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行,我守着你过一辈子。”
最后,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甜言蜜语的确受用。”
*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周姐还叫原瓷“有空常来”,她应下了。
出了台球厅,两人前往停车场。
“你回来这么久,为什么今天第一次回来台球厅。”
“不好意思。”
“嗯?”
“我觉得,现在跟以前比,见以前的人或者来这些熟悉的地方,都不怎么好意思。”裴郁磊道,“有点儿逃避吧。”
“那现在呢?”
“不想了。”裴郁磊看着她,蓦地笑了下,“怎么说,都是我走过的一路。”
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