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信是几人中看起来最真诚的人,不过江蓼亭也不敢立即相信她,她笑着打量了月信一眼,轻声道:“你不会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们送明锦玉的吧?”
月信听完灿然一笑,捏着辫子道:“我可没什么想,只是你不说,我也不问,不也挺好吗?”
江蓼亭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我朝你打听个人,要是你能答得上来,我二话不说立马把明锦玉给你。”
“嗯,你说。”
“你认识绯云吗?”江蓼亭缓缓问出这句话,随后目光便一直停留月信身上。
月信这次却没立即回答,她移开目光后自顾自地沉思了半天,才抬头问:“她是你什么人?”
“这不用你管,你只要告诉我她的行踪就行了,你不会是不知道吧?”江蓼亭不露声色地继续试探。
月信抿了抿嘴唇,似乎下定某种决心,随后她轻轻朝江蓼亭招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能帮你找到她,但我现在不能说。”
这话倒是模棱两可,江蓼亭笑容未变,依旧盯着月信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告诉我她的下落?”
月信这回却笃定地摇摇头,一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说上几句的架势。
江蓼亭对她的话倒是有些相信了,只是她依旧叹气,惋惜地看着月信道:“可你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这叫我怎么能把明锦玉给你呢?”
“你说的也倒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把出去的路告诉你,你把明锦玉给我,如何?”
江蓼亭笑着点头:“好,我听上一听。”
月信见她感兴趣,便细致地说道:“你可得听仔细了,对我们来说,出口有上百个,但每个出口只能通过一次,我也只会告诉你其中一个出口,明白了吗?”
月信这话的可信度是越来越大了,她继续说道:“我教给你一句咒语,你跟着默念,等要出去之前才能念出声,你总得把明锦玉给我才能走吧。”
说完她在江蓼亭手心里轻轻写了几个字,江蓼亭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却突兀地移开目光。
她本就没打算着会有人说出话,眼下似乎遇到个老实的,反而让她不知该怎么办了。
“可以了,就是这样,可别说是我说的啊,反正大家都进来过这里,要是问起我,我也可以不承认,只要你别指认我就行。”
江蓼亭抬头朝她感激地一笑:“明白了,只是我把明锦玉教给你之后,你也不可声张,懂了吗?”
月信却一时半会没有参透其中深意,反而问道:“什么意思?”
江蓼亭神秘地看着她笑笑:“一个人拥有明锦玉,和四个人拥有明锦玉,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明白了吗?”
月信这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这几人中她就是最诚实的,江蓼亭也没有把握她一定就会听自己的,只能庆幸月信是最后进来的,不然她这计划还真就完不成了。
在把明锦玉交给月信之后,江蓼亭煞有介事地给她使了个眼色,月信也不忘回头叮嘱她:“待会再动身,现在立马就走的话,大家都会怀疑我的。”
江蓼亭友好地朝她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开。
看事情办妥,她才回头看身后的两人,眼下金流意已经醒了,却只是靠着墙根坐着,安静地盯着她。
江蓼亭也不意外,只问:“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不久前,怕打扰你,就没叫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月信,她告诉了我出去的办法,我觉得可以一试。”
凭借着金流意对江蓼亭的了解,既然是她认定的事情,那应该不会错,此时他只问道:“那你想追查的线索呢,有眉目了吗?”
江蓼亭却镇静地轻轻摇头:“暂时还没有,只怕这里会爆发一场争斗了,等我叫醒沉缨,你们先走吧。”
“走?让沉缨走,我就没想过离开,好不容易见到南山四派,我怎么甘心什么都不做就走,还是你走吧,线索我们可以以后再找。”
江蓼亭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轻轻摇头:“你会死的。”
金流意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那你呢?你留在这里的话就一定安全吗?”
江蓼亭垂下眼眸,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会死。”
随即她也意识到再和金流意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他也有他的执着,若非有人强行带他离开,否则他可能真的会选择死在这儿。
江蓼亭不再和他胡搅蛮缠,而是走向月痕所说的出口,但她也留了一步,而是举起手中的弓先探路。
随着她的箭接触到墙壁的那一刻,一声巨响随之传来,瞬间火花四溅,尘土飞扬,山洞也渐渐有了坍塌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