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玉儿如此疲惫,还不?是?为你。”
知道女儿完全没事,郑皇后几乎是?立马恢复精神?,毫不?客气地给皇帝肩上一巴掌,又抬手把所有人?往外撵,“都出去,别吵着玉儿,让她?好好睡。”
和父皇一起来的太子?,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利落操作,已经自觉走出去,和太医询问越浮玉的情?况,知道姐姐确实好了以后,已初具皇家威仪的脸上,才显现出属于孩子?的喜悦。
他扶起郑皇后,“母后,皇姐既然无碍,您也该休息了,否则皇姐醒来,心里定然要自责。”
郑皇后思忖片刻,最终点头,但?没用儿子?扶,自己健步如飞走向后院,“那我去睡一会,你今日?早朝怎样,那群老匹夫还在吵么?”
越辞楼:“嗯,今天也吵的厉害,千秋子?……”
两人?声音很快消失不?见,院子?里的侍女小厮们也四散开,把公主病愈的好消息通知全府,该备水的备水,该备饭的备饭,只等公主醒来。
转瞬间?,偌大的院子?里就空无一人?,而刚下朝就赶过来、不?仅连女儿一面都没见到、眨眼?妻子?儿子?还不?见的申帝:“……”朕心好苦。
他环顾四周,终于眼?前一亮,“蕴空法师!”
院子?竹亭里,蕴空沉默地望着房门,眼?神?说不?出的深暗复杂,直到申帝唤他,佛子?才平静行礼,“皇上。”
申帝拍拍蕴空的肩膀,示意对方起身?,随后与?蕴空之前的动作一样,转身?望向房门的方向。
不?过瞬间?,面对妻子?儿女时的温情?柔和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申帝收敛笑容,露出独属帝王的无上威严,眼?底厉色乍显,“崔商,是?么?”
*
越浮玉在一片花香中醒来。
床幔半遮,隔开桌上的烛光,视野半明半暗,她?习惯性拨开纱帘,想下床倒杯水。刚掀开被子?,越浮玉动作一顿。
等等,这被子?、这床、床柱上还有她?前几年留下的刀痕……这不?是?她?公主府的房间?么!她?怎么会在这,刚刚不?是?还在山洞里?难道趁她?睡着的时候,沈不?随来把山洞复刻成她?房间?的模样,家具是?来之前从公主府搬的?
坚信只是?睡了一觉的越浮玉满头雾水,就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樱端着茶盘进来,刚一抬头,便看见公主歪头坐在床上,正警惕又疑惑地看向她?。
啪嚓——手中托盘掉落一地,白樱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看见终于醒来的公主,眼?泪唰地流出来。
越浮玉震惊,“沈不?随不?仅搬空公主府,连人?都带来了?”
……
等越浮玉搞清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一刻钟后。
不?愧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白樱擦干眼?泪,飞快讲述一遍前因后果,“您发热后,沈公子?和佛子?决定当即启程回京,宫里也收到消息,派马车和康太医去半路接您,您烧了三天,到公主府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难怪背上的伤口不?疼了,反而全身?又酸又沉,原来是?躺的太久了,越浮玉揉揉肩膀,算了下日?子?,“所以,今儿已经是?五月初五了?”
白樱坐在床边,给公主敲腿,“什么五月初五,今天是?五月初七,您昏迷了整整五天,要不?是?康太医在,他说您没事,皇后娘娘都快吓昏过去了。”
“啊,”白樱一愣,用力?拍下额头,懊恼道,“奴婢竟然忘记派人?进宫,把您醒来的消息告诉皇上皇后,还有太子?殿下。”
能让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母后吓成这样,越浮玉难得感到一点心虚,她?直起身?体嘱咐,“也告诉父皇母后,今天太晚了,不?用特意从宫里过来。”
“是?,”白樱应下,风风火火离开又回来,进屋时还带来一碗热粥、几块新鲜糕点,“厨房一直温着,就等您醒呢,康太医说可以少吃一点,但?您许久未进食,一定要细嚼慢咽。”
接过碗小小抿了一口,越浮玉想起一件事,疑惑道,“父皇母后还有辞楼,都不?在公主府?”
并非责怪,而是?她?了解自己的爹娘,她?生病,两人?不?说贴身?照顾,也绝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公主府。她?弟更是?粘人?的很,每次她?生病,都很不?长在她?房间?里。甚至,越浮玉对自己还在公主府都感到惊讶,以往病了,父皇母后都会第一时间?接她?进宫。
这么想,越浮玉也这么问出来了,白樱解释,“是?佛子?让您留下的,佛子?说,虽然您处于昏迷中,但?身?体还有感应,处于熟悉的环境中比较利于恢复,康太医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就没让您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