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救人。”彭铭川跳下车一边跑,一边叫道。看着彭铭川跳下桥,顺着河岸,往上游跑去。钱大奎反应过来,赶紧下车,跑到桥边一看,便也跟着跑了过去,急声喊道:“快,快快。”鲁虎紧随其后,都朝着那边河里跑着。这个时候,只见那河中间,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水里挣扎,甚至还能隐隐地看到,旁边不远,还有两个身影已经沉入了水下。彭铭川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到得了那岸边,把裤子快速一扒拉,便跳进了水里去。等得钱大奎和鲁虎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手一个,搂着两个娃儿,朝着旁边游来。“快快”钱大奎这一边上前脱衣服,一边朝着旁边的鲁虎喊道。鲁虎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书记,我不会水。”“不会水?”钱大奎有些恼火,但也无奈,只能是脱了衣服,道:“来,你站岸边上,准备接人。”自己顺着河岸,滑下水去,一边拉住旁边一棵小树,踩着水,伸手出去,拉那边游过来的彭铭川。手里抱着两个不住挣扎的小家伙,彭铭川也呛了两口水,费力地游过来。钱大奎伸手拉住了彭铭川的手臂,将彭铭川用力拉回了岸边。岸上的鲁虎,也趴在岸上,伸手下来帮忙接彭铭川手里的孩子。彭铭川费力地将一个孩子举起来,让鲁虎拉住,又将另一个塞到钱大奎手里,转身便又朝着河中间游了回去。将手里的孩子托着上了岸,钱大奎回头看向水面,只看到彭铭川猛地扎进水里,消失不见,这想要去帮忙,但在这水流中不敢松手。他会一点水,但起码十几年没下过水了,这鸭头河水深流急,他下去了只怕救不了人,还得把自己搭了进去。这只能是无奈看向岸上的鲁虎,大声道:“喊人,快点喊人。”鲁虎这才反应过来,朝着那边村子,大声喊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孩子浸水了,孩子浸水了,快来人啊。”听得这边的喊叫声,村里那边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远远地一阵阵呼喊声中,一个两个,三四个地从那边朝河里奔来。钱大奎死死地盯着河面,眼中满是凝重。方才他已经看得彭铭川呛了水,脸色都有些发白,但他却没法阻止彭铭川继续下水,因为下边至少还有一两个孩子。作为乡镇父母官,他不能让乡里的干部不去救人。终于,过了一会,那边一个人影冲出水面,手里还搂着一个孩子。钱大奎松了口气,大声叫道:“快,快过来。”彭铭川大口地喘着气,费力地游过来,一边咳嗽着,脸色惨白地将孩子放到钱大奎怀里,转身又朝着水里游去。“小彭。”钱大奎忍不住地喊道。“还一个。”彭铭川费力地回头说了一句,然后又钻进水里去。钱大奎嘴巴抖动了一下,然后转身将怀里已经没了声息的孩子费力地朝着岸上的鲁虎手里塞去。这时,对面岸上终于开始出现人了。钱大奎嘶声喊道:“里边还有人,还有一个。”岸上的人,这时已经一路跑过来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听得还有人,没有犹豫,立马跳下水去。好在这时,水下一个人影再次浮了上来,手里还抱着孩子,在水里沉沉浮浮的。“快,快。”钱大奎紧张地大喊道。刚下水的那人,迎了上去,从彭铭川手里把孩子接了过来,转身朝着岸边游过来。钱大奎却是看得彭铭川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开始往水里沉了下去。不禁地是目眦欲裂,惨声喊道:“小彭,小彭。”那边岸上这时又来了人,听得喊声,又一人跳下水去,朝着彭铭川游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人钱大奎扒着小树,脚下踩着水,死死地盯着河中央,看着那边的人,把彭铭川从水里拉了上来,这才喘了口气,伸手任由鲁虎把自己拉了上去。彭铭川被人拖上岸来,脸白的跟纸一般,趴在地上,喘着气,不时有气无力地咳嗽两声,从口里鼻子里都喷出水来。等他缓过些气来,趴在一旁,又是一阵呕吐,将肚子里肺里的水都呕了出来,这脑子才稍稍地清醒了两分。这时,才听得旁边都是妇人的哭喊声。“宝仔,宝仔,你醒醒,你醒醒啊”“我的乖孙啊,你醒啊,你看看你公公啊”彭铭川费力地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挤进人群,只见一个孩子,脸色惨白,毫无声息地躺在一个老人怀里,老人一边哭,一边掐着孩子的人中,却是丝毫没有反应。彭铭川喘了口气,把人群推开,“都让开,都让开点,给孩子留点空间,流通空气。我来,咳咳让我来。”“小彭,你休息一下。”旁边的钱大奎担心地看着彭铭川,他刚可是看着彭铭川差点自己搭进去了,要不是乡民们赶来的及时,把他拉上来,估摸他现在也和那孩子一样了。,!“钱书记,我有救人的经验和办法,让我来试试咳咳咳”彭铭川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声地道。看着彭铭川那坚持的模样,钱大奎有些迟疑,但不知道是因为是彭铭川把孩子们救了上来的,仰或是,死马当活马医,也或者是,对彭铭川莫名的信任,钱大奎终于大声道:“来,把孩子给小彭,他是大学生,他有经验。”终于在钱大奎的指挥和命令下,孩子终究还是到了彭铭川手里。常年住在河边的老人们,多数还是知道一些救治溺水的土法子的,孩子肚子里肺里的水,基本上都被排出来了,只不过孩子被淹的有些久,还是没能醒过来。心肺复苏这样的急救技术,这个年代除了在一些正规的医院被严格的使用之外,寻常人会的还是比较少的。彭铭川手法娴熟地对孩子进行了抢救。旁边围观的人们,看着彭铭川那古怪但又似乎非常专业的手法,仿佛多了一些信心,就连孩子的母亲这时也停止了哭泣,一脸希冀地看着彭铭川的动作。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躺在地上的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渐渐的人们又开始摇头叹息,孩子的母亲那哭泣声又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但彭铭川没有放弃,他知道的,他救人还算及时,这孩子也就淹了那么两三分钟就被他拉上来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坚定的继续坐着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就在旁边钱大奎都有些迟疑,考虑是不是让彭铭川算了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呼道:“动了,手好像动了。”众人精神一振,都又围了过来,果然的,随着彭铭川的按压,孩子的手指似乎又动了一下。“好像真的动了”“我也看到了”孩子的母亲和爷爷,更是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孩子的手,只见得孩子的手指又轻轻地弯了一下。“动了,动了,真的动作了。”两人欢呼了起来。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孩子的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带着一些迷惘看了看四周,终于叫了一声:“妈妈”“宝仔,我的宝仔你回来了,回来了。”妇人从彭铭川手里接过孩子,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满是泪水的脸上充斥着欢喜至极的笑容。“彭领导,钱书记,谢谢,谢谢”陈支书那黝黑的脸庞上,满是庆幸和欢喜,拉着彭铭川的不住的致谢。鸭头村的村民,基本山都沾亲带故,刚被救上来的四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他外孙,另一个被彭铭川接手抢救过来的是他侄孙。“不用客气的,应该的,应该的,咳咳”彭铭川连连地摆手道。“是啊,我们都是乡里的干部,这些本就是我们该做的。”钱大奎在一旁满脸的笑容,然后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们该回乡里了。”“就回去做什么,您和彭领导救了我们的孩子,哪能这样就走了。”旁边刚回村的村主任,在一旁道。“就是就是,一定要留下来至少吃顿饭。”陈支书也是道。“真的,我们今天还有会要开,这乡里都等着呢。再说这孩子们还刚救回来,莫折腾,安心让他们休息,我们真的要走。”一番的推托之后,最后还是被钱大奎以乡里还有重要会议要开,三人才坐上了车,离开了鸭头村。车上,几人经过了这么一场事,都有些疲惫,直到到了乡政府也已经五点多了下班了,钱大奎才拍了拍彭铭川的肩膀:“小彭,很不错,要是今天那些孩子真出了事,我这个书记只怕是要内疚一辈子的。今天辛苦了,早些休息。”说完,钱大奎才缓步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既然已经下班了,彭铭川便也直接回了宿舍,打水洗澡去了。而这个时候,跟张县长汇报完工作后在县里等了大半天的李跃行,也早早地候在了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门口。:()官道重生:我的兄弟是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