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叹一口气:“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日后我慢慢告诉你。”说罢她就想去找岁崇,但又觉得那医室里血气重,不想让岁岁去,本是想将岁岁交给姑姑,但岁岁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娘亲的怀抱,邱意婉只要一撒手他就哭。
无奈之下邱意婉只得抱着孩子去找爹。
岁洱也跟过去了。
岁崇已经将陆盛临放到了诊疗床上。陆盛临的伤势大多在后背,岁崇便让他趴到了床上。
岁洱看到这人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不禁皱起了眉头:“妈呀,他都要透成骰子了,还能救活么?”
邱意婉的眼前猛然一黑,内心惶惶,斩钉截铁地说道:“能!必须能!”不能的话我们邱家可真就欠了他一辈子的债了!
逸行人来的很快,然后就把他们一家四口全部轰了出去。医者救人时杜绝外人围观,独留小弟子当助手。
室外的夜色沁凉,月色如水,面对着紧闭着的医室大门,邱意婉越发惴惴不安了起来。
岁洱奇怪地瞧向了自己嫂子,问:“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绑架走逸行人的白虎国守将?”
邱意婉惆怅地点了点头。
岁洱又好气地问:“你真认识他呀?看你好像挺担心他的。”
邱意婉:“……”你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邱意婉紧张兮兮地看向了岁崇,岁崇却没有看她,微微地侧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虚空,俊美的侧颜冷峻又淡漠。
邱意婉的心头又是一个咯噔,感觉这次可真是要遭殃了,就在这时,她怀中的小岁岁却忽然奋力扑腾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要爹爹抱。
邱意婉这回却没满足儿子:“爹爹受伤了呀,现在不能抱你。”
回来的路上逸行人也简单地给岁崇处理了一下伤口,但也只是勉强遏制伤势加剧而已。岁崇的伤势并不轻,只是狼王体质好,没到生死攸关的份上而已。医者就只有那么一个,轻重缓急只能先救陆盛临。
小岁岁却偏要让爹爹抱,也不嫌弃爹爹一身血污,还张开小嘴着急地哼唧了起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岁崇朝着儿子伸出了手。
邱意婉惊慌道:“你的身上也有伤呢!”臭小子还喜欢乱扑腾。
“无妨。”岁崇直接将岁岁抱进了自己怀里,满目都是温柔与慈爱,对岁岁喜爱的要命,但也有自责和愧疚。这可是他期盼许久的骨肉呀,但他却错过了他的出生,错过了他的成长。他对不起她们母子。
“喊爹。”岁崇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岁岁一愣,抬起了圆滚滚的小脑袋,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岁崇看,满目茫然,好像在说:你不是自称我叔么?咋又忽然让我喊爹了?
岁崇哭笑不得,又不容置疑地要求了一遍:“喊爹,不然以后不给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