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黛还算机敏,问:“你俩怎么一起来的?”池宴“嗯”了声,没继续说,把剩下的话留给林稚晚。“……”这就相当于表达对这段感情衷心的仪式,林稚晚豁出去了,补充一句:“阿宴来接的我。”不是池少爷,不是池宴,不是池总,是阿宴。可娄黛心大,没听出这称呼显示出的亲昵,又问:“怎么就去接你了?”曲思远“啪”地翻来菜谱点菜,眼睛扫菜谱嘴上也不忘嘟嘟:“行了行了,八卦那么多干嘛?”娄黛爱跟他呛,立马回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俩人吵起来没人管得住。林稚晚讪讪地耸耸肩,池宴给她拉开座椅,她顺势坐下。陆方霓只知道两人在一起了,开始打趣她:“坐那儿干嘛啊?过来跟我和黛黛一起。”林稚晚:“……”简直是挖坑让她跳。她指了指池宴的手,硬着头皮说:“病号,要照顾一下。”陆方霓:“……”池宴:“?”这可是你说的。所以,等菜上来之后,池大少爷明明是左手手背划了道口子,偏偏跟瘫痪不能自理似的。用胳膊肘推了推林稚晚,下巴一扬:“想吃松鼠桂鱼。”林稚晚:“……”她也算是锦衣玉食众星捧月长大的小公主,头一次被人这么使唤,搭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头,恨不得给他来一拳。可毕竟刚才放话的是自己,林稚晚忍了,拿起公筷给他挑了最嫩的一块肉,放在他的汤匙里。大少爷这才悠哉悠哉地拿起汤匙,慢条斯理地咀嚼。又过了一会儿,池宴再次吩咐:“想吃糖醋里脊。”林稚晚:“……”忍,忍下去。她再次乖乖奉献糖醋里脊。池宴轻飘飘表扬她:“不错。”林稚晚:“……”娄黛曲思远江珩陆方霓:“???”目瞪口呆jpg娄黛内心os:这是多少钱能办到的啊?曲思远夹着的鱼肉“啪嗒”掉进盘子里,开始有点儿难以下咽,心里不是滋味。不说林稚晚,就池宴,俩人认识了26年,从来没见他跟哪个女的亲密过,青春期那会儿他还打趣过池宴身边蚊子都得是公的。池宴瞟了眼曲思远,决定表现的再明显点儿,朝林稚晚勾了下嘴角:“喝点儿?”林稚晚彻底要暴躁了,她将手在桌子底下伸到池宴大腿处,狠狠地捏了下。力道半点儿没松懈,肯定是疼的,不过即便是突如其来的动作,池宴也面不改色。他没将想要曲思远死心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自己表弟还是自己了解,温火煮青蛙才能让他彻底知难而退。同时,池宴也有别的算计,他拿起旁边的酒,给林稚晚倒了很少一杯。将酒杯推过去的瞬间,身子也往前倾了下,跟她耳语:“想想你那破狗。”林稚晚:“……”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想要狗,今天就得听话。为了蛋挞,林稚晚忍了。她闭眼,深呼吸,抬起酒杯,颇为熟练地往桌子上一磕,边池宴挑衅扬眉:“干了。”说完,一饮而尽。池宴:“……”娄黛陆方霓江珩:“……”林稚晚虽然看着文文静静,但酒量一点儿都不含糊,池宴这算是踢到钢板了。喝完一杯,旁边儿江珩看热闹不嫌事大,给林稚晚和池宴又分别倒上一杯,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继续。”池宴:“……”江珩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兄弟就能帮到这儿了。林稚晚的胜负欲被唤醒,压根没注意江珩坐回去跟陆方霓耳语什么。她只看了眼酒,又拎起酒瓶子满上,说了一句酒桌上人都会说的话:“就喝这点儿,养鱼呢?”池宴:“……”没看出来小猫亮起爪子还挺锋利。其实两人吵吵闹闹是常态,只是两人把话摊开讲明白之后,池宴自动变成二十四孝好男友,处处都是让她三分,猛地要跟她耍耍无赖,林稚晚少女心受不了。这就导致了,虽然池宴不如她能喝,但到最后比她清醒。晚饭结束后,曲思远一改往常的不着调,沉默着第一个走了。娄黛叫了代驾。陆方霓江珩一起离开的。池宴临时接一个电话,再回到包厢的时候,连林稚晚人都没看到。他连忙问了几个服务员注没注意到人,结果一出酒店大门,彻底放心了。放心的同时,又多了点儿无奈。林稚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隔壁酒店门口了,双手抱着石狮子不撒手,旁边儿还有穿着制服保安模样的人在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