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抱歉,四少,我们这就出发。”柯离阔微微一笑,两人并肩而行,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璧人,引得不少少女羡慕不已。酒楼二层的一个包厢内。时雨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她修长的手指在紫玉茶杯上轻轻抚摸着,一双淡紫色的眼眸凝视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她如今的身份,很难报复段无恙与江时雪,所以,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而稷玄、穆云舟、柯离阔三人,也是她最有力的盟友,只是,他们三人都是心机深沉之辈,先不说他们的条件有多苛刻,就是要与他们联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在这时,柯离阔忽然咧嘴一笑,伸出一只手,对着她招了招手:“五小姐,你在想什么?”时雨终于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柯离阔那张英俊的脸庞在夕阳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的璀璨,她的弟弟,曾经也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璀璨,就是为了她,而她,就这么被逼着上了前线,最终,他的尸体被埋在了马背上!这一次,她一定要变得更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将这两个人的仇报回来,拿回来!“没什么。”安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时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有人在抽泣,他皱了皱眉,“是谁在哭泣?茉欣,快走!”石雨后面的茉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石雨也是一脸严肃的将茶杯放在桌上,能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在这种地方苦,肯定是有麻烦的,正好撞见了,就帮个忙。片刻之后,墨鑫带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在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少年。一走近,少女就悄悄打量了时雨一眼,同为女人,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名美女,她连忙说道:“姑娘,我真的很委屈,这客栈的掌柜好心收留了我们,我们一时控制不住,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恕罪!”说着,妇人站了起来,带着少年向外走去,石雨连忙让茉欣将她扶了起来,心想这女人真是辛苦了,大热天的,还带着一个小孩子,真是可怜。说着,她从发髻上摘下一支簪子,让茉心将簪子交给那妇人:“辛苦你了,这簪子就卖了,天快凉了,你还是买点银子,给女儿买一身暖和的衣服。”少女闻言,眼中的激动之色顿时消失,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挥了挥手,“吴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能保护吴娟一次,却无法保护吴娟一次,这发簪如此美丽,若是交给吴娟,也是暴殄天物,姑娘,你自己留着便是。”“吴娟,咱们能认识,也是有缘,这簪子你就收着,再说了,这吴娟也太瘦弱了,你要是不多给他一些食物和水,怎么可能活下来?”吴娟一听“孩子”两个字,顿时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话来,而那个小男孩,则是拉着吴娟的手臂,走到了时雨的身前,泪流满面,哽声道:“大姐,你看,你看,我爹原本是个穷人家的读书人,后来科举入仕后,他就对我母亲不闻不问,他把我母亲丢在一边,又找了一个新的美女妹妹,还假装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父亲马上就要嫁给她了,母亲说,等她嫁给了她,她一定要亲自去接花轿,让父亲给她一个交代。”吴娟闻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吴娟的遭遇,跟她上一世的遭遇很像。在京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那个男子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落魄的时候,全是吴娟的钱,现在考上了官职,却抛弃了吴娟和他的儿子,去娶那个漂亮的女人。时雨的脸色很难看,被一旁的柯离阔看在眼里,他微微皱眉,为什么吴娟的经历,让他如此愤怒,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一个在深闺中寸步难行的孩子,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她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呢?吴娟苦笑一声,神色有些黯然:“可惜,我们都是普通人,哪里有资格见到皇上,而且钱明伟现在已经是六品大员了,而且还嫁了个官宦之女,权势很大,我要是真想告他一状,恐怕还没到衙门,他的手下就把我打成重伤了。实不相瞒,奴家原本也是湘江附近一位大家闺秀,但她执意要嫁给钱明伟,她娘去世的时候,她爹就不答应,非要与奴家断绝父子之情,所以奴家便随他来京城参加科举,原本以为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时雨心中一疼,钱明伟,你怎么能用“诚”来形容呢?她抬头一看,只见吴娟的双手布满了血丝,脸上布满了岁月的伤痕,吴娟对着时雨与柯离阔鞠了一躬,然后领着孩子走出了房间,将手中的簪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时雨面色一沉,手中的茶杯都握成了拳头,柯离阔更是撇了撇嘴,他觉得这很正常,可舞小姐怎么会这么激动?他低声道:“五小姐,你要去救吴娟吗?”“静观其变。”时雨将茶杯轻轻放下,她本就不是鲁莽之辈,如今两国大战在即,街巷间人来人往,颇为繁华,在没有搞清楚局势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锣鼓喧天的声音,很是热闹,还伴随着欢声笑语,吴雨看到了,他站了起来,掀起车帘,看到了一支由鸿宾组成的婚礼车队,而在车队的最前面,则是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他穿着一身新娘的礼服,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所过之处,路人无不避让。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辆八人高的花轿,花轿是火红色的,看起来很是喜庆,时雨微微一怔,难道是……:()全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