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稷玄面上罕见地露出严肃之色,他沉下一张俊脸,深深吸气,薄唇微开:“就在一炷香之前,安皇已经和父亲商量过,将明天的比武换成了打猎,地点就在演武场旁边的林子里,并让准备好的野兽在林子里进行,以一炷香的时间,以猎杀的野兽最多为准。华年武功虽高,但骑术却差了些,所以,靖国只能派我一人出战,本王觉得安皇另有目的,路上人太多,不好开会,所以我就过来跟你商量一下。”听到这话,应稷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时雨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的手也因为震惊而紧紧攥紧,一双漂亮的眸子半闭着,嘴角朱噙着一丝平静的笑意,旁边的侍女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王爷,或许,这件事对我们靖国有好处也说不定。”时雨咬了咬红唇,脸色变得异常惨白,她握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他,“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他的阴谋,赢得这一战。”时雨话音刚落,应稷玄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眼中闪烁着寒光:“五小姐,你有办法了吗?他们既然提出来了这样的条件,肯定是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我国立国想要赢下这一次的比赛,难度可就大了,再说了,我们事先已经安排好的狩猎对象,都是越国的人安排的,如果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那可就麻烦了。”“不会。”。时雨感觉自己的手心很冷,想起之前江时雪对自己的侮辱,那副冷漠厌恶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段无恙最爱惜自己的脸面,这一战,是他亲自提出的,如果出了事,其他人肯定会立刻通知越国,那对我们的声誉也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应稷玄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看来他早就发现这位五小姐有些不对劲,一个庶出的女儿,为何对越国局势这么熟悉,对安皇的脾气也是一清二楚?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这个人虽然有些懒散,却也懂得以大局为重,现在多了这么一个帮手,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这么一想,应稷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双眼睛如同玻璃一样明亮,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将刚才的愤怒一扫而空,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就好,时间已晚,我先走了。”他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明月高悬,繁星点点,石雨在桌前坐下,修长的指尖捧着一卷医学书籍,她的紫眸蒙着一层寒霜,像是一泓清澈的泉水,让人捉摸不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她纤细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书香味,她想起了那几个熟人,想要从中找到突破口,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西城之乱,难道真的是平王造反?司徒定一向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无视九族之仇,背叛自己的亲人?他的妻子被人用一根白色的丝带勒死,他的妻子也被人下了毒,她的姐姐是她的姐姐,她的姐姐为了纠正她的错误,跑到平王府里给自己最宠爱的姐姐下了毒,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还没有来得及吃下自己的毒药,就已经咽了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着说出一句话来:“鸟儿走了,良弓藏了,王爷他没有……”只可惜,他的话音未落,怀里的女子便头一偏,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原本明亮的眸子变得茫然无神,最终还是按照公主的礼节匆匆下葬了。现在想来,他也是一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江山,已经易主,她的皇儿也死了,但是,她已经活了过来,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明白,她要慢慢毁掉司徒氏的江山。忽的,一阵轻微的声音从窗户处响起,时雨脑海中寒光一闪,她缓缓的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了桌子上,眼底闪过一抹警惕之色,她的眼角微微的瞥了一眼窗户,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一抹黑影从窗户跳了进来,时雨看清了那张英俊的面容,莫名的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声音也冷了下来:“穆公子,你怎么来了?”没有了以往的冷漠,也没有了之前的强势,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孤独与悲伤。那双清冷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月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来找你。”他站在窗前,仿佛感觉不到寒冷,目光环视着周围,望着盛开的梅花,望着一望无际的青草,心中已经是一片凄凉。时雨装作没看到她眼中的悲伤,微笑着说道:“穆公子的家离汐汐很近,如果被人知道了,你的清名和清誉都会受到影响。”穆云舟怔了怔,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彩,竟也不见她有什么慌张之色,换做一般的富家大小姐,要么欢天喜地投入他的怀抱,要么就会手足无措,可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镇定,与这个年纪完全不同,难免让他产生怀疑。“刚才我见到雪皇和安皇从皇宫里出来了,要不要过去瞧瞧?”一丝狡诈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的声音也渐渐变回了一贯的冰冷妩媚,似乎刚才那一丝哀伤根本就没有发生。时雨心头一跳,心脏猛地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道:“穆公子确定?”明天便是大比,可是段无恙竟然带着江时雪从皇宫中走了出来,若是寻常的赏花观月,她也未必会信。穆云舟笑了笑:“这还用说吗?”话音刚落,时雨便感觉到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一缕微风从自己身边吹过,随后一缕熟悉的香气钻入自己的鼻孔,他的腰肢一紧,双脚离地,周围的景物迅速变化,耳边传来呼啸的声音,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全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