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一行人的离开,并不影响汴京的繁华,但在有的人心中却留下了一池再也无法平复的涟漪。镇安坊,依然从午后便开始聚集从全国各地涌来东京的才子富商们,可就算他们一个个望眼欲穿,三楼的清风阁始终是没有任何动静。李师师和妙音此时就在清风阁中。一个抚琴,一个唱曲。演绎的词曲正是徐达昨晚清唱给李师师听的明月几时有。“姐姐,这曲调真新颖,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编曲,即大俗又大雅,如果流传出去,不管是高堂还是坊间,就算只是略懂音律的人,听几遍后也能唱,这词曲一定会风靡整个东京的。”李师师认同的点点头,眼神不由看向床畔,似乎还能看见昨夜的放纵和疯狂。“昨夜他就是没有任何伴奏,直接唱给我听,我的心那一刻就像失了魂儿一般,觉得以前所见的那些人不过如此,今后在他之后要见的人,也不过如此。”李妙音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是和李师师一样的感觉,可却被她这位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姐姐捷足先登了,她的心事又能找谁说去呢?李师师走到门边,没开门,就听到门外热闹非凡,以及李妈妈阻拦有人想强闯三楼雅间的声音。她蹙着一双黛眉,对妙音问道:“妈妈已经知道了?”“郎君一整夜都没从姐姐的清风阁出来,妈妈岂有不知。一早上就起来生闷气,姐姐是没见到妈妈那表情,就像珍藏了五十年的女儿红被人偷喝了,只说要把那小子抓起来打一顿!”“她不会的,妈妈说过,她也不完全把我们当成赚钱的工具,这么多年,我也算她半个女儿了。”“姐姐,咱们镇安坊,没有你哪能在这东京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妈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比起这一夜的损失,她虽然心疼,但想到是让你承她的情,能让你稳在这里,从长远看,还是值得的。”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李妈妈的声音,“姑娘,开开门。”妙音看了李师师一眼,见她微微颔首,这才把门打开,站在门口问道:“妈妈,何事这么着急?”“这次来的人,我拦不住,也不能拦,你要你姐姐好好准备一下,迎接大人吧!”“是什么样的人?上次妈妈连王大人家的侄子都给推诿了,结果倒是王大人自己把他那侄子给教训了一番。”“死丫头,你还记得这件事,既然知道王大人亲自压住他侄子,不要来骚扰你姐姐,你就应该猜出上面到底是什么人,看中了你姐姐。”“妈妈,不会吧……!”李妙音震惊的张大嘴巴。李师师款款走到李妙音身后,清冷的声音响起,“妈妈,正巧方才妙音和我演练了一首新曲,既然来了贵客,就让她也留下,我们姐妹弹唱给客人听听吧。”“这个提议……但那位贵客点名就要……”李妈妈还在犹豫,李师师直接打断了她,说道:“妈妈放心,我和妙音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引起那位贵客不快。”李妈妈点点头,忙扭着臀儿下到二楼雅间。没过一会,一位年纪估摸三十五、六,富家翁打扮的男子由李妈妈带着,来到清风阁。富家翁身后还跟着一名黑衣护卫,表情肃穆,根本就不像陪着主子来逛青楼,反而有种上战场战斗的感觉。“延灼,你去二楼雅间等我。”“我就在楼梯口守着。”“……下去吧。”主仆二人的对话,让人一听就能推测出富家翁是个性格比较面的人。随着高大的护卫离开,李妈妈也熟稔的退出房间,将清风阁的门带上。两人对富家翁拜了四拜,只听男人说了一句,“娘子不要拘束。”这才松了一口气。妙音备茶,李师师招待客人。依然是雪梅龙井,依然是一首高山流水。富家翁轻轻抚摸着唇边修整精致的八字胡,一只手还跟着琴音打着节拍,样子十分享受。待一曲奏完,富家翁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昨日娘子的那幅词配画可还在?”“在的,官人。”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位富家翁的身份,但在圣人并未明说的情况下,李师师还是装作不知,用最简单稳妥的称呼来回应。起身去取画,富家翁看向李妙音,微笑道:“这位娘子是否正是昨日上台挥毫的女中学士。”妙音忙起身,对着富家翁侧身一拜,“官人谬赞,小女子只是代笔,万万当不得学士之名。”富家翁收住笑容,说道:“那作词之人倒真算得上大才,也正是此等天纵之才,才能成为师师娘子的入幕之宾吧。”李师师莞尔一笑,多年在这欢场中生存,男人说什么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她从这位圣人一进门,就知道他对自己是有意思的,但以他的身份,也没有说要到强行占有的地步,,!据她了解,这圣人爱字画,爱艺术,胜过爱人。那么她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情郎,不如向圣人展示出,自己心仪的郎君送给她的礼物,送给她的歌。……这是宋徽宗最惬意的一个下午,李师师伴奏,李妙音唱曲,一首特别曲调的明月几时有,撞击着徽宗渴望洒脱,渴望自由的心。随后一幅【韩熙载夜宴图】又让徽宗爱不释手。“这些都是你的情郎带给你的?”宋徽宗拿着画,想了想,对李师师继续道:“我实在是:()西门庆玩转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