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讶异于她什么都知道,也讶异于她选择说真心话给他听,更讶异于……
她承认她对自己动心。
“阿……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了。
卜幼莹瞧见他眼尾泛起的红晕,无奈轻笑,主动走上前捧起他的脸,轻轻吻在他颤动的眼睫上。
而后启唇:“祁墨哥哥,我今日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的心并不是石头,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有看见。或许我还没有勇气,坦然接受自己也可以爱上另一个人,或许仍然会有一些逃避,但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你想要的,我会努力试一试。”
坐在面前的萧祁墨仰视着她,被她吻过的眼尾更加红了。
他伸手,缓缓圈住她的腰。
她的心跳声穿过胸膛直达他的耳膜,他张口,嗓音喑哑:“阿莹……谢谢你。”
她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在照顾我、呵护我,是我以前没有发现。以后,我也会努力照顾你、呵护你的。”
怀中的人将手圈得更紧了。
深夜寂寂,无风无雨,宫殿里的烛火燃得通明亮堂,不曾晃动丝毫。
红色的蜡油顺着烛体滑落,直至凝结成一片,萧祁墨才终于松开手,从她怀中抬起头来。
“阿莹。”
他瞳光闪烁,红晕已从眼尾褪去,轻声询问道:“今晚,你可以留在这里吗?”
卜幼莹怔了瞬。
她竟忘了,萧祁墨一贯是最擅长得寸进尺的人。
不过……
她似乎并不讨厌他这样的得寸进尺。
因她深知,他向来进退有度,即便是得寸进尺,也只是在她允许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朝她走来。
从不会跨越一大步。
更不会冒犯她、唐突她。
她都清楚,也因此,她微扬唇角,点了点头。
……
东宫太子寝殿的烛火终于熄了,只床头床尾仍燃着两盏。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与萧祁墨同床共枕,她紧张得背对着他睡了一夜,导致她根本没睡好,这次终于坦然了许多。
她只穿了一套寝衣,藏在被褥里,与他面对面相视。
萧祁墨瞥了一眼她没下去过的唇角,笑问道:“在笑什么?”
她摇头,笑意愈发深了:“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这样摊开来说感觉还挺不错的,早知道就不用纠结那么久了。”
“是你在纠结。”
“是是是,你做什么都胸有成竹,哪会纠结这些啊。”她笑着打趣。
而后又倏忽想到什么,好奇问道:“祁墨哥哥,你有没有过不敢面对自己不堪的时候?”
她实在好奇。
从之前他提出让自己喜欢两个人的时候,她就不禁开始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