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
邰家?人明明都将她接回京城了,但在她入宫时?,却没有一个人想?起这?件事。
“嫔妾自己记得就够了。”
不论是邰家?人,陈家?人,还是时?瑾初,都不重要。
她和绥锦能记得。
绥锦会每年替她准备一碗长寿面,她们能过得很好。
她咽下情绪,杏眸透彻得仿若被水洗过,她提高了些许声音:“但她不能这?样!”
不记得没关系,但为什么记得了,还要让她在错的日子过生辰!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她压抑的哽咽声。
她哭得出了汗,颈窝潮热着?,时?瑾初停顿了许久,才拿着?帕子替她一点点擦净。
他这?点伺候人的本领,都是由她一点点磨出来的。
她的哭声不是朝他而来,时?瑾初染上?些许烦躁,但这?股烦躁不是因为邰谙窈的哭。
时?瑾初认真地辨着?这?股情绪,许久没有说话。
邰谙窈闭着?眼,她不断深呼吸,竭力平复着?情绪,她恨死了这?种不受控。
她也忍不住地去想?,时?瑾初会怎么看她?
觉得她小题大做?还是觉得她矫情?
她猜不到,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猜,适才的一场哭闹仿佛耗尽了她的体力,她趴在软塌上?,埋在双臂中,一点也不想?动弹。
她察觉到脸上?有些痒意,是时?瑾初在她拨开?贴在脸上?的青丝。
她杏眸不受控制地轻颤。
在好一阵的安静后,她终于听见他的声音,很平静,也很缓慢,他问她:
“现在记住,会不会晚?”
邰谙窈蓦然一怔,她脑海中有一刹间的空白,叫她慢半拍才意识到时?瑾初在说什么。
他问她,现在记住她的生辰,会不会晚?
晚么?
邰谙窈不知?道,她只觉得鼻尖不断地涌上?一抹酸涩,渐渐蔓延到心尖,让她紧绷住的情绪又有松懈的痕迹,她咬紧牙关,但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从紧闭的眼角落下。
五月底的天气早热了起来,暖阳也恰好,透过楹窗落在了殿内,映在女?子身上?,似乎驱散了些许一直笼罩在女?子身上?的阴霾。
圣驾去了闻乐苑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坤宁宫中,皇后得了消息就,就一直在等着,但等到夜幕降临,也不曾等到圣驾。
连质问和责备都没有。
暮色霭霭,晚膳被热了一遍又一遍,问春不知?道?娘娘在等什么,她进到内殿,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