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差点儿惨死在傲舜国的铁蹄之下!而今你却要减我大周于傲舜边防驻军,若有差池,你不妨猜猜什么时候傲舜大将的刀会再次悬在你的头上!”
左相这话一出,右相勃然大怒,他眼神阴鸷的盯着左相,皮笑肉不笑道:
“左相此言恕本相不敢苟同,今日之大周非昨日之大周,傲舜若敢来犯,必叫其有来无回!”
“靠什么让其有来无回?难不成右相那脸皮厚比城墙拐角,可以一挡傲舜利箭?”
左相这话一出,不知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平南侯脸上的怒色也渐渐收敛,只玩味的看了一眼右相,轻飘飘道:
“若真有这一日,就冲今日右相所言,我雷家军绝不敢相护,否则若是右相好了要怪我雷家军挑起两国争端……那本侯可就要百口莫辩了。”
而安王这会儿却不由急了,他这坑还没有挖完,左相和平南侯要是把右相拉出去,那他不就白忙活了?
可还不待安王开口,右相当即也冷漠道:
“不必平南侯费心,若是真有那一日,本相必与大周共存亡!”
右相的话掷地有声,平南侯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右相脸都绿了。
一时间,这个大朝会就在这样荒唐的对话中落下帷幕,与此同时,安王首先提出的账目问题也开始重新盘查。
但,这一次盘查则是需要将各地军营之中的账册与户部账册合并盘查,只将所有账册调集在一处便需要整整一月有余。
右相也知道平南侯不会轻易松口,不过他自认为自己有得是时间,又听安王说定能查到平南侯的失职之处,故而也默许了安王调查之事。
但这查账嘛,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的,端看安王的心意了。
不过鉴于安王之前被自己拉下水,故而右相对其还算信任,是以朝堂之上风波渐息。
御书房中,刚一下朝,左相便被景帝请了进来,景帝看着左相那双已经逐渐爬满皱纹的眼睛,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痛色:
“太傅,今日之事,您本不必开口,否则下次大朝会上,还不知右相又要做些什么!”
左相听了景帝这话,面露欣慰:
“圣上记挂老臣,是老臣的荣幸,可兵之大事,断不可轻易沦为他人玩弄权术的手段。
先帝去时,对于傲月两国的忌惮,只怕周柏舟早已混都忘去,老臣必要提醒他一番才是。”
左相不紧不慢的说着,随后他眼神慈和的看着景帝:
“老臣此生只此一子,却又是个不成器的,只要老臣走后,圣上能替老臣照看一二也就是了。
如此想来,倒也算是了无牵挂,说了这些话倒也不怕右相如何,圣上安心即是。”
左相絮絮的说着,景帝只觉得眼圈一红,随后狼狈的低下头,但等他再抬起头后,又已经恢复了冷静:
“朕知道了,太傅以为此番王叔为何要搅浑了这池水?”
在景帝看来,安王此番所为就是为了浑水摸鱼,只不过他目前还未想到安王要摸的鱼是何物。
左相闻言,也不由得思索起来,但他一时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