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连这事儿都要问华弟?”
徐韶华抽了抽嘴角:
“没有,猜的。”
卫知徵一脸不信,徐韶华只得叹了一口气:
“经验之谈。”
卫知徵疑惑,徐韶华指了指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两杯残茶:
“明乐兄之前,胡同窗已经来了一次了。嗯,与明乐兄相同的原因。”
卫知徵顿时升起了想要和胡文锦抱头痛哭的欲望,他如今逍遥半生,好端端他才不想找个媳妇来管束自己呢!
“既然华弟已经带了两个,那也不差我这一个,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去给华弟……嗯,陪考!”
卫知徵说完,直接撒丫子跑了,徐韶华一时无言。
这都什么事儿?!
翌日,徐韶华收拾好东西,一一向先生们辞行,等回了宅子,屁股还没有坐热,景帝便派人送来了盘缠和行囊。
值得一提的是,里面还有一个半臂长的帆船,寓意一帆风顺,里面有两人舷窗对坐,那言谈欢笑的模样活灵活现,就连头发丝的纹路也清晰可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艘帆船照旧没有宫廷印记,显然是让徐韶华将其融了、当了做路费都使得。
不过,观其工艺,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制作而成,显然徐韶华返回原籍科考之事景帝在更早的时候,便已经替徐韶华惦记上了。
晏南事毕后,徐韶华与景帝再无多余的联系,但景帝送来的东西却从未断过。
显然,哪怕徐韶华如今还未入仕,景帝便已经提前养起了自己的臣子。
与此同时,右相自然也得知了此事,木骥汇报完徐韶华要回乡科考之事后,便站在一旁等着右相的示下。
右相如今威压更盛从前,随着景帝娶妻,偶尔在朝中发表一些见地,也有了数位老臣附和支持,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也让右相心烦不已。
等到今日听了徐韶华之事,右相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沉默片刻,道:
“他既要自立门户,本相倒要看他一人能走多远!让木烈远远跟着他就是了,此事相府只做不知,待他日金銮殿上点状元,他才值得本相提拔。”
晏南之事,是右相自掌权以来最憋屈的一段时间,偏过后他欲让那徐韶华重新进言,反而被其扎了心。
气的右相到现在也不曾在让人请徐韶华一见,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常家事,还是晏南事,都可以看出少年是个胸中有沟壑之人。
右相心里眼馋,却也不愿手下之人太过傲气,故而这才有这两载冷遇。
木骥只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不过他寻思那徐学子如今瞧着本就什么也不缺,大人一直让木烈跟着,分明是惦记着,却不趁早下手,也不怕又失手吗?
但,大人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吧?
这一次,十里长亭外,徐韶华不是送别的人,而是离别之人。
徐韶华走的时候,除了胡氏兄弟和卫知徵外,并未知会任何人,是以此刻那马车之上,只有少年一人,正就着晨光,翻看着藏书阁的古籍。
这古籍乃是手抄本,是看守人守阁多年,勤勤恳恳抄录下来的,有些古籍实在脆弱,需要好生呵护,为了修复无误,故而看守人会提前抄录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