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右相又慢悠悠道:
“上次朝会之时,圣上言马大人于晏南逆贼案居功甚伟之事,臣亦以为马大人理应嘉奖。”
景帝闻言,心中道了一声“来了”,但随后也只是温声道:
“不知右相有何高见?”
“如今韦巡抚调离清北,正好清北巡抚之位暂缺,马大人功劳不小,可居之。”
右相这话一出,安王一时瞪大了眼,昨日他还揣测右相要怎么安顿马清,可今日右相这话一出,安王都不由得想要拍案叫绝。
马清被封赏之事眼看着是过不去了,可怎么封赏,封赏个什么也要有个章法。
可如今这明升暗降,既合了圣上之意,也将其踢出了京城,实乃一举两得!
景帝听到这里,终于怒了:
“马爱卿此番远行,兢兢业业,为国建功,右相岂能,岂能如此?!”
少年天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平南侯正要开口,却发现景帝向着他的手指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当下只微一扬眉,便在原地如老僧入定般站定。
而右相听了景帝这话一出,这才觉得终于对味儿了,对于景帝对马清的看重,右相眼中只是闪过一丝轻蔑,随后这才义正言辞道:
“圣上此言差矣,马大人如今到底年轻,若能外放历练些年,磨练心性,他日归京才能更好的为圣上效劳不是?
雏鹰展翅,乳燕学飞,此乃必经之路,臣知道马大人得圣上看重,可正因如此,方才圣上才更要懂得放手才是!”
右相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可景帝对此只是冷哼一声,不点头也不摇头,而身为二人争端中心的马清这会儿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
这就是徐学子说的拉扯,他懂!
整场朝会,因为右相和景帝的争执仿佛蒙上了一层阴云,一旁的安王也不由轻抚胸口,幸好这件得罪人的事儿是右相来做。
否则,他与圣上之间必有裂痕!
但最终,两人还是不欢而散,马清的官职仍未定下,马清整个人面上心事重重,等进了值房,他整个人这才放松的靠坐在一旁的小榻上。
‘也不知圣上与右相要博弈多久,不过,我在京中的任务,也快要结束了。’
马清看着虚空,默默的想着,但与此同时,马清面上还带着一丝淡笑。
那清北省可是徐学子的祖地,只要自己能多多照拂徐学子的家人,以徐学子的本事和重情,马清可不愁来日无法归京。
“啧,右相这次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马清之事,景帝是必要与右相好好争一番的,这争得不止是帝王威严,更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