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马爱卿一路奔波了,此番诛尽逆党,马爱卿功劳不小,实乃朕之肱骨啊!”
马清连忙拱手,连道不敢,景帝却是认真的看着马清,轻轻道:
“有功便当赏,马爱卿且放心,朕必为你讨一份丰厚的赏赐。”
景帝这话一出,马清不由一愣,但看到景帝那一脸坚毅的模样,马清随即敛息垂眸:
“臣,叩谢圣恩。”
随后,景帝又与马清说了一下晏南之事的细节,这才离去。
待马清走后,景帝整个人几乎瘫坐在御座之上,他双眼无神的看着虚空,喃喃道:
“父皇,朕好累啊。”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景帝只觉得鬓角的发丝正轻轻挠着脸颊,痒痒的,仿佛父皇那双带着茧子的手安抚的摸着自己的脸。
景帝双目一红,须臾后,他重新在御案前坐端坐正,认认真真的看着那些平平无奇的请安折子。
而另一边,徐韶华在藏书阁寻了一初僻静的角落看书,窗外蝶舞纷飞,鲜花缤纷,一派春闹欢欣之景。
唯独少年正斜倚书架,一字一句的看着这些在寻常书局无法寻到的孤本名籍,对于窗外的喧嚣充耳不闻。
“徐同窗。”
卫知徵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句,徐韶华有些诧异,这应当是卫同窗头一次踏进藏书阁吧。
看着卫知徵那双放光的眼睛,徐韶华便知道怕是京中又有什么大事了,随即徐韶华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这才卫知徵走出藏书阁。
甲院的春服是淡雅的月白色,这会儿二人漫步在鲜花盛开的监中小道,四下无人,唯彩蝶翩翩,徐韶华看向卫知徵,笑着道:
“卫同窗,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你特意跑一趟藏书阁?”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徐同窗也!”
卫知徵得意扬眉,随后四下探看一番,这才微声道:
“大都督和马大人回来了!”
卫知徵这话一出,徐韶华不由得扬了扬眉:
“看来是晏南事毕,圣上也能宽心一二了。”
“不过,若只是如此,想必也不值得卫同窗巴巴跑这一趟吧?”
徐韶华看向卫知徵,卫知徵忍不住一笑:
“不错!徐同窗不知道,这次乃是大都督和马大人单骑归京,如今京城里议论纷纷,都才揣测大都督为何如此。”
卫知徵负手向前走着,目光随着蝴蝶飞行的轨迹飘远,口中还忍不住道:
“我也有些好奇,不过,我想徐同窗应当能猜到吧?”
卫知徵说着,终于分心将目光放在了徐韶华的身上,可却不想,这会儿徐韶华的面上一片沉凝,让卫知徵不由心里一个咯噔。
“怎,怎么了,徐同窗?”
卫知徵下意识的站端站正,连衣襟的褶皱都随手抚平,徐韶华只摇了摇头:
“无事。”
他早该想到的,连右相和安王都可以在圣上成长的这段日子里如此放肆,何况是手握重兵的大都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