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窗,你这可不实在啊,只有两个选择吗?”
“难不成梁巡抚他还有第三个选择?”
卫知徵这话一出,徐韶华低垂眼帘,慢悠悠道:
“我猜,梁巡抚归京的头一件事,是去了刑部一趟。”
卫知徵人都傻了,徐韶华随即缓声道:
“江家案已经过了三年,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这是右相对梁家下手的前兆。
梁巡抚可不会坐以待毙,但他最该做的,便是先为自己洗刷冤屈,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这一点,没有什么比……举报者死在狱中更干脆利落了。
最重要的是,此人,还是他的骨肉至亲。”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怔怔自语:
“原来是这样……”
等回过神后,卫知徵忍不住看向徐韶华:
“若是如此,那梁家岂不是会恨毒了徐同窗,徐同窗也不担心吗?”
“喝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徐韶华见卫知徵光顾着说话,羊乳茶都要凉了,不由提醒道。
此刻,窗外细雨斜飞,屋内的炭火还并未撤去,温暖的房屋伴着甜丝丝的羊乳茶,让人昏昏欲睡,徐韶华单手支颐,玉白的面上浮起一层薄红,旋即,他才轻笑道:
“怕?最该怕的,该是梁巡抚才对。”
卫知徵不明所以,徐韶华看了卫知徵那茫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卫同窗不会真的以为安王爷会与梁巡抚联手吧?”
“不是吗?我爹说,安王爷亲口告诉他,要和梁巡抚一同压制右相……”
“那,卫同窗不妨且拭目以待吧。”
徐韶华神秘一笑,这一次难得没有解释,勾的卫知徵心里跟猫爪似的,看着徐韶华的眼神,几乎都要怨气冲天了。
……
这日大朝,景帝终于见到了归京第三日的梁向实,梁向实这会儿并未陈情,而是老老实实的在殿上述职。
景帝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未多置一词,偶尔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梁向实显然也不如何在意现下半点儿权利也没有的景帝,待他自顾自的说完后,右相这才冷哼一声:
“梁大人的话,可说完了?那不知江家之案,梁大人又作何解释?”
右相这话一出,梁向实立刻目光坚定道:
“清者自清!右相大人此言下官不认,况且,右相大人既说是犬子亲口所言,不妨请犬子上堂作证,由圣上见证,下官要亲耳听到犬子所言下官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