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这会儿亦是在认真看着墨五娘,他的目光温温和和,不带丝毫逼迫的味道,可是墨五娘却不由得攥紧了手掌,随后她扬起笑脸,看着徐韶华:
“不然呢?我虽在江湖,可却对于国子监的旧事也有所耳闻,昔年国子监中,未尝没有过如徐小郎君这般惊才绝艳的俊才,可最后……不过是沦为一捧黄土罢了。”
“听起来,墨五姑娘倒是知道其中内情?”
墨五娘闻言皱了皱眉: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但这些,还不够吗?难道徐小郎君是那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人吗?”
徐韶华笑着摇了摇头:
“墨五姑娘对我还是不够了解。我虽不是那等执拗之人,可属于我的,无论是谁也不可夺去。
若我能当得起这六艺之首,那我便不会相让,若是我技不如人,那我也认了,可我从不会未战而避,做一个懦弱的逃兵!”
少年的声音掷地有声,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可一抹笔挺的身影,却足以让任何人心折。
而墨五娘看着这样的徐韶华,眼中却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追忆,半晌,她才回过神,语气舒缓却坚定道: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留在京中,好好看看来日六艺之首的风采了。”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墨五姑娘不愿归家的借口吗?”
徐韶华轻笑一声,墨五娘撇了撇嘴:
“徐小郎君这么巴巴的盼我归家作甚?我在此地可碍不着你什么事儿!”
墨五娘嗔了一句,随后直接起身告辞:
“好了,今日的劫富济贫到此为止,徐小郎君,我们他日再聚!”
随后,墨五娘便直接翻窗离开,不过三息徐韶华便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这墨五姑娘瞧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轻功倒是一绝。
徐韶华感慨了一下,可想起今日两次对被人提醒了六艺之首不可居之之事,徐韶华面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随后,徐韶华弄醒了木烈,木烈迷迷糊糊醒来,便对上了徐韶华那一句:
“想必阁下也不想右相大人知道阁下曾是个失职之人吧?”
木烈闻言,面色微白,他如今年岁不小了,若是再被大人惩处,只怕这辈子的前程都要断了。
“徐小郎君,我,我并非有意……”
徐韶华不等木烈说完,便直接道:
“我如何都无妨,倒是右相大人他,似乎是个严厉的性子呀。”
木烈听到这里,不由得低下头:
“属下木烈,还请徐小郎君指条明路。”
徐韶华拍了拍木烈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顺带还替木烈弹了弹衣角的灰,这才轻轻笑着:
“明路谈不上,倒是木护卫你如今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可却忙碌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